她一把就拽過了還在一旁愣著的舒爾哈齊。
舒爾哈齊都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已經變成了秦良玉的人質,冰冷的短劍頂在了喉嚨處。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先把我們隨行的人都放了。”
努爾哈赤痛苦的捂著右胸口,吃力的說道:“放人。”
這些從李如柏府上出來幫著押運禮物的家丁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都各自牽了馬,騎了上去。
走到營帳門口。
女真士兵卻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大門緊閉,等著努爾哈赤的命令。
“讓他們走!”秦良玉怒喝一聲,緊接著便把短劍抵在了舒爾哈齊的脖子上。
鮮血直流。
“打開營門!”努爾哈赤鐵青著臉,揮了揮手。
營門一開,眾人立刻奪路狂奔。
努爾哈赤深呼吸幾下,調勻了呼吸,他低頭一看,右前胸竟然滲出了血來。
如果沒有提前在衣服下面穿著盔甲,估計自己的心臟都已被捅穿了。
“你是何人?為何要來殺我?”努爾哈赤盡量語氣平淡的說道。
秦良玉又怎會搭理他,她躲在舒爾哈齊身后,一步一步的挪向了營地里的一匹馬。
看準機會,秦良玉給了舒爾哈齊后腰一刀,然后猛地一踹,把舒爾哈齊踹出幾米遠,直接撲在了努爾哈赤等人的身上。
二話不說,秦良玉直接翻身跳到馬背上,然后拿匕首劃了一下馬屁股。
馬兒吃痛,一陣嘶鳴之后,風馳電掣一般沖出了努爾哈赤的大營。
“追上去殺了她!”努爾哈赤軍營中的部將們立刻圍攏了上來,怒吼道。
他們都是騎射好手,只要努爾哈赤下令,活的不好說,但一片弓箭射過去,死的刺客還是能帶回來的。
然而努爾哈赤卻丟了魂兒一般,遲遲不肯下令。
看著秦良玉絕塵而去,努爾哈赤半天才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們……不能跟漢人撕破臉。”
扶著舒爾哈齊回到營帳之中躺下,找來大夫瞧過后腰上的傷,只有外傷,雖然流血不少,但不足以致命。
努爾哈赤只讓自己的兄弟們留在營帳之中。
坐在舒爾哈齊的床邊,看著那殷紅的傷口,顫巍巍的手摸了上去。
努爾哈赤的表情痛苦萬分,仿佛這一刀是刺在自己身上一樣。
眼眶紅腫:“兄長對不起你啊,咱們寄人籬下,漢人要怎么對咱們,我……”
說罷,他痛苦的搖著頭,發了瘋似的開始捶打自己的傷口。
口中反復不停的喊道:“兄長無能!是兄長無能!”
傷口迸裂,鮮血直涌。
霎時間,努爾哈赤的一眾兄弟們都聚到了他的身邊,死命拉住努爾哈赤的手,讓他不再傷害自己。
“兄長無能……”努爾哈赤木然道:“連累你們也受這窩囊氣,你們另尋明主去吧。”
說完,流著淚,揮了揮手,示意要驅趕眾人。
然而這營帳里的人哪肯罷休,都是跪拜在努爾哈赤面前。
“愿意一心一意跟隨兄長,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眼看著兄弟們都表完忠心,努爾哈赤無力的說道:
“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