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出發前的情報,這里目前應該還未被叛軍攻破,仍舊掌握在參將蕭如薰的手里。
不過,那已經是數日前的情況了,目前城內情況如何,尚不得而知。
雖有斥候回來稟報,說是平虜城外只有昨日有戰況,今日一切安好,而且四周也沒發現叛軍的蹤跡。
猜測哱拜的叛軍應該是撤了。
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李如松作為新一任平叛行動的三軍統帥,不能貿然犯險入城。
在平虜城南五十里處,大軍停下,稍作休息。
李如松召集李寧和秦良玉開了個小會。
“我替你先進城一趟,探探虛實吧。”秦良玉主動請纓道,“也算是回報你告訴我戚家軍的近況。”
李如松訕然一笑,心說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從不欠人任何情分。
便道:“也罷,我寫一封信件,你幫我轉交給簫參將。”
趁著李如松寫信的功夫,秦良玉轉頭問李寧。
“聽你講解的時候,提到了這個名叫蕭如薰的參將,苦守平虜城,立有大功。除此之外,關于此人的情況,咱們還知道什么?”
李寧笑道:“這個叫蕭如薰的確是一員虎將,他前后鎮守過七處邊城,所到之處都使禍亂平定了。而且他不僅帶兵持重有方,亦能寫詩文,寧夏的許多文人學士都喜歡到他家作客,飲酒賦詩,談論時事。”
“哦?這么說來這位簫參將還是個愛結交之人。”
李寧點點頭,正待要繼續說著什么。
李如松卻已經寫好了信,加蓋了總兵印信,封好信封,遞給了秦良玉。
“速去速回,盡量在日落之前回來,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諾”了一聲,秦良玉收好信件,整了整盔甲,走出營帳,翻身上了馬。
一個時辰之后,秦良玉領著自己所部五十余人,押送著裝載了賞銀,新軍裝還有一些酒肉的車馬抵至平虜城下。
這平虜城,名字雖然叫城,不過也就比之前秦良玉待過的遼東平虜堡大不了太多。
好在因為是邊軍重地,因此城墻厚實高大,所以才能堅守數十日而不破。
饒是如此,現在城墻上也是傷痕累累。
遠遠看過去,很多軍民正通力協作,修補著破損的城墻,而高聳的箭樓上,也有不少泥工瓦匠正在修修補補。
因已早有通報,因此蕭如薰便派遣了一名副將前來接應。
過了城門,滿目瘡痍,沒有一間房子還是完好無損的,也沒有一個人是干凈的,雖然大街上看不到什么傷病傷員,但是路面上時不時還能看到血跡。
估計是守城戰中受傷的兵士,換下來的療傷時候流的血。
蕭如薰三十多歲,精練有神,此刻正在城內自己的參將營前靜候著援軍的。
他是參將,秦良玉只是百總,級別低了2級。
秦良玉下了馬,走上前去,那邊的蕭如薰也下了馬,正待要客套寒暄幾句的時候。
一名斥候飛奔而來,消息傳給了蕭如薰的副將,隨后那副將臉色一變,緊接著耳語給了蕭如薰。
蕭如薰聞言亦是愁眉不展。
“不知是出了何事?”秦良玉猜測應該是軍情有變。
“斥候來報,城北三十里外出現了一隊騎兵的蹤跡,從他們襲來的方向和軍馬來看,是河套蒙古部落著力兔的騎兵!”
說罷,他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部將還有疲憊不堪的將士們。
他們苦戰叛軍多日,終于等來了援軍和物資,結果還沒捂熱乎呢,就又聽到了軍情,一時間都是躊躇不定。
真正難的,從來都不是第一次上戰場。
而是劫后余生,還沒喘口氣兒呢,卻被告知要再赴修羅場。
秦良玉低聲嘟囔了一句:“這是自己人不好使,請外援來了啊。”
隨后朗聲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應該只是前鋒部隊,大約兩百余騎!”
心里默默盤算了幾秒,已經有了個計劃。
秦亮對著蕭如薰微一拱手:“蕭參將,末將先去會會這群蒙古人,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