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策馬亂闖的明軍一個個的當成了移動的活靶子一樣刺殺和射擊。
只聽那些明軍口中還不停的用蒙古話大喊著。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突襲開始之后,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盧錫文所領的前鋒騎兵已經沖到了營地中央地帶一個看似有些豪華的蒙古包跟前。
打扮成蒙古騎兵,一馬當先帶領著大隊騎兵沖進營地的,也是這100人。
這也是秦良玉訓練3年的成果。
十幾個士兵在盧錫文的帶領下翻身下了馬,手持刀槍沖進了這個蒙古包。
不過,里面早已是人去屋空,碩大的帳篷里連個人影兒都見不著了。
而且在一個簡易的床鋪邊上,蒙古包被人用利劍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床鋪邊上胡亂丟棄著一些精美的弓箭和匕首,還有一只雕刻有花紋的馬靴。
“地方應該是找對了,不過人已經從這兒跑了!”盧錫文指了指那道帳篷上的劃痕。
一面說著,他又轉身對著跟隨而來的眾人道:“你們三個留在這個營帳里仔細搜一下,看看有沒有書信一類的東西。”
說罷又是一揮手,帶頭出了帳篷:“剩下的人跟我上馬,繼續追!”
秦良玉擦了擦噴濺在臉上的血漬和火銃發射后的煙污,看了眼逐漸明亮起來的草原盡頭。
此刻正值六月流火的季節,從凌晨2點左右發起的進攻。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拼殺,天就蒙蒙亮了。
看著一個個蒙古騎兵丟盔卸甲或死或投降的。
秦良玉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把他們的盔甲、弓箭統統都燒了,一件都不許留,馬刀都給我扔到河里去,繳獲的馬匹和俘虜分開,先把馬匹送回平虜城!”
李寧湊上前來詢問道:“那……這些人呢?你打算怎么處理?”
剛才已經錯略統計了一下戰果,殺傷敵人兩千余人,跪地求饒的五千多人,還有幾千人從被窩里爬起來,光著屁股就跑了。
可惜的是沒有找到他們的主將著力兔。
此人警覺的很,知道被偷襲了便立刻頭也不回的就跑了,逃跑的速度也跟他的名字一樣,屬兔子的。
盧錫文已經領了人去追了,希望能有所收獲。
看著幾千個蒙古韃靼人俘虜,秦良玉也有點棘手。
雖然武器馬匹都被卸了,可她還是有點不放心,但要說就這么通通把都給俘虜殺了,她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要知道,明軍向來是不殺俘虜的,這是開國大將徐達給定的規矩。
如果此刻做了殺俘的決定,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被那些御史們知道了,免不了要參一本,到時候李如松也不好保她。
正自躊躇間,聽到遠處出來一陣馬蹄聲。
朝著自己而來的這人以前見過,乃是李如松的親信衛兵之一,雖然叫不上名字來,不過必是李如松那邊有消息傳來了。
“恭喜秦將軍旗開得勝!”這人翻身下了馬,行了個軍禮。
“有勞了!不知……可是李總兵那邊有什么消息?”
“是的,屬下乃是奉了李總兵的命令前來,平叛大軍已于昨日出發前往靈州,請秦將軍也立刻帶領所部前往靈州。”
靈州,位于今天的甘肅省吳忠市,乃是通往寧夏城的必經之路。
“你回去通稟一下李總兵,我即刻領軍前往靈州!”
“得令!”這軍士一低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趕緊又正色道。
“李總兵還有另外一個指示,說是讓秦將軍把俘虜也都一并帶到靈州去。”
秦良玉:???
不解的問道:“那樣我軍行軍速度可是會慢很多,李總兵有說過為什么么?”
這親兵搖了搖頭:“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明白了。”
這時候一個士兵遞過來筆墨,秦良玉簡單幾筆把戰況匯總了一下,塞進信封之中,遞給了那士兵。
“軍務在身,我就不留你歇息了。你把這個交給李總兵,告訴他,末將遵命。”
那士兵雙手接過信封,放到牛皮紙包里,緊緊的綁到自己身上,“屬下告辭!”
“給他牽一匹最好的蒙古馬。”
又叮囑了一句。
看這親兵走遠,秦良玉才疑惑的問向李寧:“李總兵特意點名要這些俘虜作甚?”
李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李總兵用兵,自然有他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