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虜堡外。
舒爾哈齊和他的奴才們兀自捧腹笑個不停。
兩個女真人分別下了馬,走到丁狗蛋兒和丁振邦妻子身旁,蹭蹭兩聲劃破長空,兩柄寒光閃閃的馬刀分別立于母子二人的脖頸之上。
秦良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在戰場上殺敵無算,可是眼前這種場景,倒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了。
更讓她擔心的是,如果遠處的丁白纓看到這一幕,會做出什么舉動。
她才是個10歲的孩子,看到母親和弟弟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難保不會急火攻心沖上來救人,到時候就更難辦了。
為今之計,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秦良玉手腕一轉,將戚家刀的刀尖豎直向下,僅用兩指輕輕捏著刀柄。
重重的長刀似乎成了紙片一樣輕盈的物件,順著風勢輕輕搖晃著。
“你先放人!我可以丟下武器跟你們走一趟。”
秦良玉緩緩向前挪著步子,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然不足十米。
舒爾哈齊喜不自勝,尤其是他發現對方竟然是如此一個玲瓏剔透的美人。
雖然身材略微高了一點,不過身上卻絲毫沒有贅肉,蓮步款款,玲瓏有致的柳腰、修長的雙褪以及勻稱結實的小臂。
他感覺胸腹之內有一股無名邪火翻騰上涌,忍不住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先把刀丟了,我們就放人。我們女真人都是好漢子,向來言而有信!”舒爾哈齊用漢文回答道。
聽到這話,秦良玉差點笑場。
你們女真人言而有信?我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不過在這個場合下,她雖然在心底里有萬分的不屑,卻也不能表露出來,只木著臉,鄙夷的說道:“你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我一個女兒家么?”
說這話的時候,秦良玉的右臂仍舊伸的筆直,指縫夾著長刀左右搖曳不停。
舒爾哈齊抹了抹嘴角的八字胡,惡狠狠的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你當年躲在車隊之中,意圖行刺我的兄長,多年來,讓我蒙受不白之冤。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頓,難消我心頭之恨,你廢話少說,把刀扔了,乖乖跟我們走,否則我立刻就給這小孩兒開膛!”
“也罷!”秦良玉表情婉轉,嫣然一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干,我這就束手就……”
秦良玉的話沒說完,只剩最后一個‘擒’字的時候,她已握緊了指間長刀,躍然而起,腳步急速。
趁著這群女真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頃刻間便奔到了距離那兩個持刀威脅的女真人身側。
秦良玉橫刀直刺,長長的刀刃從一人前胸刺入,卻從第二人的后背露出。
給他們兩個來了個串糖葫蘆。
緊接著,秦良玉朝著其中一個女真人的馬匹飛起一腳,這一腳似有千鈞之力。
那匹黑矮的蒙古馬側腹驀地挨了重重的一腳,立刻揚蹄嘶鳴一聲,把后背上的女真人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