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憲成說這些話的時候,胡子翹得老高,情緒非常激動,氣喘個不停,。
他說的這個事情秦良玉倒是知道,大明皇室、官員、商人、讀書人不納稅。
這個制度不合理之處甚多,尤其是商人不納稅,這不是搞笑的么?
再說讀書人,也是優待的過分了。比如秀才就可以免除個人徭役賦稅,舉人可以免除全家徭役賦稅,而進士則不僅不用交稅,還能從朝廷拿俸祿。
秦良玉記得自己看過一部描述螨清皇帝雍正的電視劇,里面曾經提到過‘官紳一體納糧’之類的政策,聽上去就很好嘛,感覺可以學習借鑒一下。
可是沒想到自己提了一嘴給‘官紳們加稅’的建議,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愛國的顧憲成卻差點翻臉了。
秦良玉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心里不免膩歪了起來。
這群東林人士,說起讀書愛國來頭頭是道,什么忠君利民,什么志在世道,可是一旦觸及了自己的利益,那就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說白了,就是一群典型的口頭愛國者。
他們自己有利益階層,說白了還是代表了士紳階級,說別的做別的都可以,一旦侵犯了他們階級的利益,那就不行了。
想明白了這一層,秦良玉也頓覺這飯吃的索然無味,不論顧憲成再吹的天花亂墜,也沒什么興趣聽下去了。
又過了一炷香功夫,顧憲成感覺飯局也冷落了下來,推說還要回府處理些公文,便告辭離開了。
秦良玉和孫承宗都是虛讓一下,沒有真留他。
見顧憲成走遠,孫承宗臉上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畢竟當著朝廷大員的面,他還是有些拘束。
“一別半載有余,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恍如昨日一般……”孫承宗怔怔地看著秦良玉,感慨道。
秦良玉一拍桌子,朗聲笑道:“確實恍如昨日,而且你這文化味兒也更進一步了。”
轉頭看向全程都在狼吞虎咽的丁白纓,指著孫承宗:“我讓你去學文化,你是要學知識,可別學這位大叔的酸腐秀才味兒。要不然以后我就不讓你進門了。”
丁白纓的櫻紅小嘴里鼓鼓囊囊的塞滿了食物,她使了使勁,沒能咽下去,只能瞪大了眼睛,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
孫承宗跟秦良玉也是老朋友了,聽到她當面戳自己,倒也不以為意。
他被丁白纓可愛逗趣的模樣的惹得嘴角一勾,呵呵一笑算是遮掩了過去。
他猜測這小丫頭應該是遭遇了什么不幸才能跟著秦良玉,叫她‘師傅’的,只是當著孩子的面,也不便細問。
思來想去,孫承宗找到了一個好的話題,想來應該能勾起秦良玉的興趣。
“你聽說朝鮮那邊的近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