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乘重重的點了點頭,“反正我就住在江邊客棧里,起碼這兩日都不會走,姑娘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秦良玉也盈盈一拜,接著在前面帶路,送走了馬千乘。
馬千乘剛一走遠,四個丫頭立刻一窩蜂涌了上來,把秦良玉團團圍住。
丁白纓遲疑片刻,盡量用師傅教的兵法知識解釋道,“師傅,你這招……叫兵不厭詐么?”
“師傅這叫……”秦良玉話到嘴邊卻卡殼了,總不能跟徒弟們說,這是后世網絡上詐騙的套路吧。
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什么好詞兒來,只能親切的摸了摸丁白纓的小辮兒,笑著說道,“孺子可教,師傅就是這個意思。為了讓你們明白兵法之虛實,這才演出了這場戲。”
被師傅夸獎了,丁白纓自然開心不已,拍著手向其他三個丫頭炫耀道,“你看,我說對了吧,我就說師傅是用了兵法的!”
三個丫頭也像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
這一副又萌又溫馨的畫面,讓秦良玉不忍心告訴她們真相,只能佯裝大方的干笑幾聲,蓋過了自己的心虛。
返回府上,秦良玉立刻找來了活潑好動的弟弟秦民屏。
“你聽說過一個名叫馬千乘的石柱人么?”
秦民屏立刻點頭,“阿姐也認識他?”
“他跟咱家還相識呢?”秦良玉一怔。
“有過幾次交道,不過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罷了。”秦民屏尷尬的笑了笑。
“怎么了?這人很有名?或者很了不起么?”秦良玉有些替弟弟不服氣。
“他可是石柱土司馬斗斛的嫡長子,而且還有過戰功的。”秦民屏老實說道。
“官二代啊……”秦良玉低聲自語道,“戰功?什么戰功?我看他年紀也不大,去哪兒立的戰功?”
“就是前些年的時候,石柱那片出了件事,龍陽洞土司譚彥相等人集結了一批人手,他們打算欲脫離石柱土司的管轄,意欲自立。你提到的這位馬公子,他的父親馬斗斛為了維系“土不出境”的祖訓,便派遣了馬千乘馬公子率兵圍攻龍陽洞。”
“之后呢?”秦良玉確實沒想到,這么一個說話和氣的公子哥兒竟然還可以帶兵打仗。
“這位馬公子,帶兵沖進龍陽洞,平息了叛逆。”秦民屏說道。
“就這么簡單一句話?”秦良玉有些失望,她已經遠離兵事大半年了,聽到打仗的故事,還有些心癢。
“據說……”秦民屏煞有介事的壓低了嗓音,像是在透露一個驚天秘密一樣跟秦良玉說道,“據說馬公子在龍陽洞殺伐果斷,平息叛逆之時殺了不少人。”
“我還以為什么事情呢。”秦良玉不滿的瞥了眼大驚小怪的弟弟,“叛逆,不管在哪兒都是重罪,比如是要嚴懲的。如果下手不狠,豈不是沒有任何威懾作用?人心亂了,隊伍還怎么帶?”
秦民屏連連點頭,“阿姐不愧是軍伍出身,點評精準。”
秦良玉沒有理會弟弟的夸贊,心里念叨了一句,看不出來,這個馬千乘,還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