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利瑪竇瞪大了眼看著秦良玉,簡直像是見到了什么新奇物種。
“這位女士……你剛才是在跟我說‘areyouOK?’”利瑪竇顫抖著嘴唇道,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大明朝的女子會說英文。
秦良玉砸吧了一下嘴,信口開河道:“我的師傅曾經在廣東任職多年,他接觸過一些你們西洋人士,這是他教我的,說是西方英吉利國的打招呼方式。”
利瑪竇有些失態的撲哧一笑:“你的師傅只說對了一半,這是英吉利國的話,但卻不是打招呼的方式。”
“哦?”秦良玉覺得這個開頭不錯,起碼引起了利瑪竇的興趣,便接著話茬繼續道,“可否煩勞利瑪竇先生教導一下英吉利國打招呼的方式呢?”
“Howareyou。”利瑪竇認真的說道,“這才是英吉利國的打招呼方式。”
秦良玉強忍住了想回答他‘fihankyouandyou?’的沖動,嫣然一笑,“真是不錯,學到了知識。你們兩位也都是利瑪竇先生的學生么?跟著這樣的老師開拓見識,何其幸運。”
聽到秦良玉的這一番夸贊,那個被喚做‘保祿’的年輕人內心有些得意,他眉毛一挑,笑道:“利瑪竇先生所授西國之法確實讓人大開眼界,學生在老師門下求學這幾年,也是感觸頗深。”
話到這份兒,秦良玉便提議,“不如我做東,請三位先生去吃個咸水鴨如何?正好我確實有些疑問想請教諸位……”
如果是平時,利瑪竇肯定不會同意。
不過剛才秦良玉露一手英語,倒讓利瑪竇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聽到這個提議,笑著點了點頭,兩個隨行的年輕人看到老師同意了,也都是心中一喜。
一行人穿過了秦淮河,來到了河對岸的飯館酒肆之中。
秦良玉也不懂這哪一家好,看著裝修最豪華的,就先一步走了進去。
四人落座,點好酒菜,秦良玉先開口道:“不知道利瑪竇先生來我大明幾年了?”
利瑪竇捋了捋胡須,說道,“那已經是萬歷十一年的事情了。”
“難怪利瑪竇先的漢文說的如此流利,原來已經來了這么久。”
在來酒館的路上,利瑪竇已經問清楚了秦良玉的姓名,便也問了他心中的一個疑惑:“秦女士剛才提到你的師傅在廣東任職,不知尊師姓甚名誰?可否告知?”
“我的師傅乃是戚少保……”秦良玉坦言道,“那些年他曾經在擔任過廣東總兵之職。”
利瑪竇恍然大悟,“原來是戚少保的高徒,難怪如此博學。我在廣東之時,確實也聽聞過戚少保的大名,可惜他忙于軍務,而且那時我剛來大明,漢文不精,又未能得人引薦,遺憾錯過了。后來便聽說他回鄉了……”
秦良玉輕輕點頭,“請問利瑪竇先生為何從廣東一路北上來到南京呢?”
聽到這個問題,利瑪竇面露尷尬之色。
這時候,那個被稱為‘保祿’的年輕人回道:“其實先生并非是打算久居于南京的。”
利瑪竇倒也不打算攔著自己的學生講述他之前的經歷。
畢竟他的目的就是更廣的傳播,多一些人了解他,對他的知識感興趣,就多一分可能實現自己的傳教的目標。
秦良玉聽這位名叫‘保祿’的年輕人細細講述著:
最開始的時候,利瑪竇學好了漢文,制作并印行了一張名叫《山海輿地全圖》的地圖,這是第一張使用漢字標識的近代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