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看了看,秦良玉也確認了另外一點,那就是他們的生活水平跟那些制作槍械的工匠差不多。
在大明朝都是只能勉強糊口的樣子。
找了一家規模中等的瓷器作坊,秦良玉遞上名帖。
很快便有人跑出來熱情的招呼著秦良玉進了屋。
秦良玉也不打算跟他們拐彎抹角,便開門見山道:“不知道尊駕經營這么一個瓷器作坊,一年有多少營收呢?”
這人一開始還以為來了大生意,結果聽到秦良玉是來打聽事兒的,便冷淡了下來。
秦良玉自然也明白,摸出一錠十兩左右的銀子擺在桌上,“我只有幾個問題,只要尊駕如實回答,還不止這些。”
做生意的,自然是見錢眼開。
看到這么一塊白花花的銀子,這人自然也把矜持拋之九霄云外。
“不瞞官人你說,我們這里一共有六口人燒瓷器,一年除了吃穿度用,大概能剩下個百余兩存銀。”
秦良玉暗暗吃驚。
沒想到燒瓷器的比起造軍火的還是收入高不少的。
這么算起來,這一六個人的收入起碼一百五六十兩銀子,這樣才能剩下百兩的利潤。
既然他們的生活比那些火器匠人好,秦良玉自然也要多出錢才能請得到他們。
念及此處,秦良玉還是有些肉疼的。
畢竟花的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自然而然的就會小氣很多,精打細算。
不過心疼歸心疼,秦良玉自然清楚辦起來玻璃產業之后自己的利潤只會更高。
“我此次前來府上,是打算找一些會建窯的工匠。”秦良玉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可以給你們六個人每年兩百五十兩銀子,只是你們需要跟我一起回忠州,不知意下如何?”
“忠州?不知道官人是打算燒制什么瓷器?”這人皺著眉思索著,“燒制瓷器需要相應的黏土,我記得忠州并無好土可以燒瓷啊。”
看到這人有些耿直,秦良玉倒是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老實人。
“我要燒制的不是瓷器,我只是需要燒制瓷器的工匠。”秦良玉也如實回道。
“哦?不是瓷器?那是什么?”
“我要燒制的東西,名叫玻璃。”
這人捻著胡子笑了,“在下從來沒聽說過此物,只怕無法滿足官人的要求,掙不到這個錢啊。”
秦良玉也笑了,“不妨事,不妨事。這樣吧,你先找幾個熟練手藝人,跟我回忠州一趟,先搭個窯,燒一下試試,到時候掌柜的你去看看。要是覺得這事兒行,咱們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辦,要是覺得這事兒不行,我再另想轍。”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人倒也不好推脫。
他轉身招呼來一個年輕小伙子。
秦良玉看著這略顯稚嫩的臉龐,有些悻悻。
畢竟工匠跟大夫一樣,大家總是希望見到老把式,經驗豐富的人。
“建窯、選坩堝、塑胚、燒窯這些你都會么?”秦良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