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再一看許恒如臉上的表情,秦良玉便知兄長所猜不錯,這人確實是因為秦家堡的問題找茬來了。
“還過得去吧。”秦良玉淡然一笑,她雖然知道小鬼難纏,可是天生就不是趨炎附勢,低頭哈腰的性格,讓她裝也裝不來。
“你們秦家現在是越來越紅火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忠州這座小廟就留不下你們這尊真佛了吧?”許恒如碰了個軟釘子,繼續語出譏諷。
“這個嘛……也未可知。”秦良玉仍舊一臉平靜的回道。
許恒如原來想說的話被噎了回去,喘著粗氣,卻不說話了。
秦良玉也不想跟他鬧得太僵,黑臉完了又換了紅臉,便一邊塞了他十兩銀子,一邊道:“忠州是我的家,我對家鄉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之前修筑秦家堡一事,確實是多有疏忽了,勞煩許先生在知縣面前給美言幾句了。”
這許恒如倒也是個很實在的人,看到了十兩銀子,兩只眼睛比銀子還亮,立刻就嘴角抽搐,笑了出來。
畢竟他一個縣衙里的師爺能有多少收入,十兩銀子夠他吃喝玩樂半年多了。
趕緊收好這錠銀子,許恒如深吸了一口氣:“之前秦老爺對小人也是多有提攜,這點小人也沒忘記。秦二小姐剛才說的事,我盡力而為。不過你們……還是早早地準備一份厚禮送去吧,咱們的知縣并非氣量寬宏之人,小心之后他找你們麻煩。”
看到十兩銀子就換來了許恒如的掏心掏肺,秦良玉也是一笑,心里鄙夷道,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她心里泛著惡心,面上卻不顯,漠然點點頭:“承蒙關照,不多時,我便給給知縣和許先生準備好禮物,送到縣衙去。”
聽到秦良玉還會再給自己一份禮物,許恒如剎那間對秦良玉好感倍增。
之前跟秦葵打交道,方式還是比較老派的,對方經常用在本地的聲望和氣勢來跟自己交談。
壓抑的很。
現在跟秦家二小姐打交道,雖然對方臉很臭,可是銀子香啊。
這可比跟那老學究秦葵打交道劃算多了。
許恒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突然覺得,如果以后跟著秦府混,那是不是前途更大啊。
“老實說,我也曾去過你們秦家堡看了兩眼,好是極好的,那城墻比感覺比重慶府的都牢靠。可是……我覺得只有一點不妥。”
既然想要投誠,那自然就要漏點本事出來,許恒如便按照自己的思路點評了一點秦家堡。
“哦?哪里不妥?還請指教。”秦良玉虛心問道。
“你們那里面還有不少獨門獨院的房子,那都是給誰住的?”
“作坊里的伙計,還有我們新招募的家丁住。”
“誒,就是這個地方不妥。”許恒如一幅指點江山的架勢說道,“那些人都是些賤皮子,你給他們這么好的待遇,住這么好的房子,他們還能干活?”
“哦?”秦良玉不置可否。
“對付他們,不瞞您說,我可是很有經驗的。”許恒如終于開始推銷起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