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目光對秦良玉都是無效的,她內心遠比一般人強大的多,而且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因此走的是昂首挺胸,絲毫不把任何一個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看到這么一個年輕女娃如此自信滿滿的模樣,一些洞主們感覺不太爽了,不時冷笑兩聲,仿佛在嘲笑秦良玉等人不知天高地厚。
馬千乘雖然知道秦良玉聲名在外,可是兩人離別已經一年有余,他并不太清楚秦良玉的士兵都是怎么來的,以及具體配置。
上回兩個人見面,秦良玉還只是個養雞專業戶,這會已經自己拉扯出一支隊伍來了。
他估摸著一個成軍不到一年的隊伍,就算是軍神下凡,估計也就那個樣子吧,因此雖然表面上沒有顯露出看輕的意思,心里卻沒打算能指望上這支新軍。
馬千乘坐在帳中,看了眼秦良玉,緩緩說道:“忠州沒有其他人馬了吧?”
秦良玉拱手道:“忠州就只有我帶著的這一支隊伍,沒有第二支了,在下愿意代表忠州平叛,不給忠州丟臉。”
聽到這話,兩邊的那些洞主們頓時炸窩了,忍不住都議論起來。
“忠州真有意思,派一個女娃帶兵,那里沒有男人了么?”
“聽說只帶了500來個人,就這就能代表忠州了?”
“聽這意思,還打算把我們都比下去,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腰。”
畢竟這些洞主們也沒什么文化,而且大多都是世襲的,因此言辭粗魯不說,也很直接,在地方上都是土霸王,說一不二習慣了的。
聽到了秦良玉如此嗆聲一般的話,馬千乘也有點臉黑,似乎有些埋怨她的自作主張,便沉著嗓子說道:“這次我領了軍令是攻打綏陽縣,不過要去綏陽,最好的路是走桑木關,這也是我邀你前來的目的。我們兩軍合圍,一起攻打桑木關如何?”
秦良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說是兩軍合圍,估計就是讓自己配合馬千乘行事,“石柱土司,在下雖然只帶了500人前來平叛,可個個都是有血性的好士兵,桑木關乃是李總督交付于我的任務,我看就不必合兵一處了吧。”
這話一出口,一眾洞主們更是一臉冰冷,一個個的更是冷嘲熱諷的說著。
“500人?成軍多久?有一年么?知道戰場什么樣么?”
“莫要一上去就炸了營,沖擊他軍,我看這500人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忠州真是沒人了,湊出來500人,讓這么個白面女娃帶著!”
其中一個洞主更是直接站了出來,“此戰結束之后,老夫要參那個忠州知縣李星一本,他目無天子,藐視朝廷,竟然讓一個女子來跟我們商議軍情,胡鬧!”
又有一個年紀頗長的洞主也站了出來,說道:“老夫也要參奏這個李星一本,就參他一個玩忽職守,不遵皇命!”
聽到這兩個洞主的話,其他的部將洞主們紛紛附和,一時間群情激奮,都在罵著忠州知縣李星。
上陣殺敵可不是開玩笑的,友軍沒有戰斗力就很容易導致占據不利,到時候被叛軍占了先機,這群人都會受到嚴厲懲處,沒準兒腦袋搬家也是有可能的。因此看到忠州如此對待,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是一個比一個激動。
馬千乘一直默默聽著,倒也沒阻攔,顯然他也跟這些洞主們的看法差不多。
秦良玉本來是想跟馬千乘合作,結果卻無端招來一通非議,如果對方不是合作的友軍,估計她直接就把這營帳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