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西方的望遠鏡也發明了沒多久,用的最多的是伽利略,拿來觀測天文。那種望遠鏡,價格及其昂貴,大明朝此時基本還沒有人見過望遠鏡這種東西,所以這個玩意兒也沒有統一的中文名字。
秦良玉本打算稱呼它為‘千里鏡’,算是應了一個千里眼的說法,可是念了幾次,自己獨很不習慣,老是說錯,最終決定還是繼續沿用望遠鏡這個說法好了。
有了望遠鏡,斥候的工作就輕松太多了。以后斥候偵查的時候,站在高處用望遠鏡掃視,便可以輕而易舉的件事十幾里內的動靜。沖到敵人附近和敵人的斥候肉搏的需求就相對減少了。
實際上,由于大規模的裝備和訓練火器,秦良玉的隊伍肉搏能力相對弱一些,畢竟一個人不可能十項全能,面面俱到。
有了望遠鏡之后,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讓秦家軍更好的發揮火力上的優勢,避免正面交鋒。
不但如此,炮兵也可以通過這望遠鏡得益。有了這玩意兒,炮兵在進行射擊前校正的時候就精確多了。到時候校正兵站在高處,輕松看清楚算出來炮彈的落點。
將領就更不必說了,各種戰前哪個將領不是先擼開望遠鏡看一圈?
老花鏡的市場雖然打開了一點,但是古代消息傳播的緩慢,還是沒能達到秦良玉的預期。她便讓那些磨鏡片的玉匠們先停下了老花眼鏡的制作,一起制作望遠鏡,先自產自銷,給斥候和炮兵們多做幾個。
由于望遠鏡的軍事價值太高,秦良玉決定不對外出售,只裝備在自己的部隊里,跟水泥一樣,非賣品。若是友軍有需要而且態度誠懇,她倒是可以當成禮物送幾個,但也不會很多。
除此之外,她又安排人手給桑木關的兄弟倆送了兩個,并且囑咐他們一定不要外傳。
當然了,除了這些正經的用途,自打秦良玉做出了望遠鏡,丁白纓她們就把它當成最好的玩具了。
搶了一個之后,每天天不亮就跑到秦家堡的城墻上,對著四處一陣瞭望探查,能看見東西之后,都是興奮的大呼小叫個不停。
第一批一共做出來十個望遠鏡,秦良玉裝備給了秦家軍的高級將領們,其余的則分配到了入伍比較久的斥候和炮兵那邊。
老花鏡的需求雖然發酵的慢,但終于需求在那兒擺著,還是慢慢傳開了。買了眼鏡的人在別人面前使用眼鏡,漸漸帶動了更多的購買者。
一個中年生員名叫謝金虎的,站在秦家眼鏡店前面,一臉躊躇。
謝金虎是個秀才,天分一般,考了好多年才好不容易考上的,那時候他的父母雙親還健在,一家人養活他一個讀書人。但是這年頭單獨一個秀才已經不值錢了,他白考了一個秀才,忙碌了一輩子。如今送走了亡去的父母,靠在學堂里教書混口飯吃,一年忙到頭,學生們給的學費不過二十兩銀子。
按理說,二十兩并不少,養活一家人都夠了,更何況他一個單身漢?
只是這個人有點小嗜好,平時頗喜愛杯中之物,也就是嗜酒,手上每有幾個閑錢便要去買酒來過日子,所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個存款。
也是因為這好酒貪杯,謝金虎一直浪浪蕩蕩混到了四十八歲了,還是老光棍。
這幾年,他明顯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吃不消了。首先便是腿腳不靈便了,以前在忠州往返重慶,走二十里山路一點兒事么有,如今從忠州碼頭走到秦家堡的十里路都快走不動了,路上必須得歇歇腳。其次是他的手也開始發抖,不知道為什么抖得厲害,不擱在什么東西上面就抖個不停。
不過這些還都是小事兒,最讓謝金虎頭疼還是他的眼睛開始老花了。
作為一個讀書人,眼睛老花那可真是個大問題。看書看不清楚了,寫字也寫不好了,最糟糕的是,沒辦法好好做教書先生了。學生寫的文章,謝金虎看不清楚,只能遠遠地舉著,瞇著眼睛慢慢看,十個字里面起碼有三個字是靠猜的,結合上下文才能鼓搗明白學生到底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