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砸中城墻的炮彈大半落入了關口后方的營寨,在營寨里橫沖直撞。
秦良玉忍不住好奇心,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銅柱關的狀況,赫然看到一個叛軍被炮彈砸中了腰腹,整個人頓時被砸得四分五裂,不成完尸。等那一片迸射出來的血霧消散,叛軍落地的時候,只有胸部以上的殘肢還算是完整。彈指間,炮彈爆裂開花,伴隨著劇烈的震動,那完好的部分也被炸成了碎渣,周圍的叛軍受到沖擊波的影響,四散飛出數米,幾個頭撞在墻壁上的叛軍瞬間就肝腦涂地了。
秦良玉稍微一挪望遠鏡,看到另外一處一個身穿三層盔甲的叛軍軍官模樣的人被炮彈砸到了右腿上。他的整條右腿已經被炮彈砸沒了,白色的腿骨露出來,上面掛著血紅的碎肉。那個軍官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血液像是噴泉一樣從斷腿處噴出。沒多久,這個壯實的軍官就因為失血過多,蹬腿兒死了。
幾十發炮彈落入了叛軍的營帳中,像是幾十個死神,劃出死亡的直線。直線上觸碰到的一切生命,非死即傷。
鮮血的腥味頓時彌漫在整個叛軍營寨里,慌亂的士兵們到處逃竄,大聲吼叫著躲避著隨時會再次飛來的炮彈。
然而炮彈飛入營地才只是開始,這些開花炮彈在落地之后的幾秒鐘內,一個個相繼爆炸。
此起彼伏的叛軍被強大無比的爆炸沖擊波掀了起來,有的甚至被炸飛到了兩米多高,掉在地上活活摔死了。
只遭到一輪,叛軍的營地里就亂成了一片。這倒不是因為這群叛軍的軍紀太差,實在是這火力太兇殘,任何軍隊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一樣的混亂。
俗話說得好,當你掌握了足夠高的運營水平,戰爭剩下的剩下的就是平推了。
奉命守衛銅柱關的人是楊應龍的胞弟,楊兆龍。這人也是之前桑木關戰役的秦良玉手下敗將。
他上一次的增援行動就是被一股明軍的火力擊碎,這一次,楊兆龍聞到了熟悉的失敗的味道。
但是他不能擅離職守,上一次還可以后退,現在海龍屯下,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楊兆龍看著混亂的軍營,憤怒地沖了出去。他大聲吼叫著,用皮鞭抽打著胡亂瞎跑的士兵們。但是緊張逃竄的人數實在太多了,豈是楊兆龍的皮鞭可以鎮壓的?
楊兆龍到處尋找著自己的副將,最終尋到了有些慌亂的副將。
“楊三!發炮還擊!”
被稱作楊三的副將跪在地上說道:“將軍,我們的火炮直射只能打半里地。打一里地只能用拋射,那樣不但沒有準頭,而且殺傷力也差了許多。”
楊兆龍早已是病急亂投醫,哪還在乎這些?
“射!不管怎么射都得射!總比光白挨打的強多了!”
楊三點頭答應著,隨后便著急忙活地往寨墻邊角跑去,去組織叛軍使用一些提前備好的小土炮還擊了。
山頂的楊應龍都聽到了山腳下傳來的轟鳴震動,他心里一墜,突然感覺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