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搞不明白,海月為什么要讓呂良跟他們一塊走,一路下來,心慈手軟都跟她不沾邊,心狠手辣才是她的風格,思來想去,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看上這小子了。不過帶上呂良獲得的效益還是諸多,路上有人伺候不說,通緝令上的二人出行也讓三人省去不少追蹤。
出了廬州城,外面又是荒無人煙的山林小道,你先走大概是怕自己走得慢被殺,一路上驢力全開,還時不時地回頭看,跑得快和跟得上心有靈犀,不緊不慢地在后面跟著,但驢終歸是驢,天生腿短,爆發力不強,饒是它再怎么甩開,老白和海月拍一下跑得快和跟得上,三兩步就追上了。沒跑多久,這頭呆驢已是累得氣喘吁吁。
午時三人途徑一個驛站,掌柜稱再往前便是霧鬼之森,再快的馬都要跑一天才能穿過。林子里鬧鬼,經常有陰兵過陣,時運不濟之人最容易撞見,三人最好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太陽初升時再走。呂良只道是老板為了拉攏生意,故意編的嚇人,他在廬州城這么久,就從未聽說過周邊鬧鬼,老板的這種伎倆他以前也不是沒用過。
老白海月見天色尚早,這兩人又是強如鬼般可怕,斷然拒絕,歇過之后,三人便又出發了。掌柜望著三人背影,無奈嘆息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
不料卻如掌柜所言,這片林子大得很,三人走了幾個時辰,仍未走出林子。彼時已入秋,夜晚來得早,眼見入城無望,海月便讓呂良安排著露宿野外。老白開始擔心起這頭呆驢來,海月這大小姐吃不慣干糧,四下空曠沒有活物,怕是會把這頭呆驢吃了。
呂良倒是不慌不忙地生起了火,從行囊中取出鍋燒水,老白湊過去看,好家伙,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柴米油鹽一應具有。呂良放入米,蝦干菜干,不多時,一鍋香氣四溢的蝦仁菜干粥便煮好了,呂良盛好粥遞了過去,老白嘗了一口,雖無姜蔥蒜,倒也別有一番原汁原味,贊不絕口。又看著旁邊呼呼大睡的呆驢,心想你這儲備糧食今天小命算保住了。
海月撕下假臉,雙手接過粥,呂良看呆了。
海月冷冷地問道,
“你看什么?”
呂良這才反應過來,
“沒有,爺…您長得真好看!”
老白等著海月一筷子過去,出乎意料的是,海月也不管他,只是自個喝粥。老白本想看戲,一看無果,只能自己吃。呂良轉身添加柴火,又走過去喂馬。老白這才意識到呂良沒吃東西,
“你怎么不吃,要我給你盛嗎?”
呂良連忙擺手,
“沒事白爺,我等你們吃完再吃。”
“不用那么見外,一起吃。”
“不合規矩!”
“別那么墨跡,我讓你吃就吃!”
“是。”呂良答應著,又從包里取出饅頭嚼了起來。老白看著他這窩窩囊囊地,氣不打一出來,
“有粥喝你吃那玩意干啥,咋了,粥里下毒了?”
“沒有沒有!”老白的話嚇得呂良饅頭都掉了,連忙起身辯解。
“這么緊張做甚?開個玩笑,你咋回事,出了城門就畏畏縮縮的,怕我們把你丟路上?。”
“不是不是,小的怕照顧不好二位?”
“少廢話,吃完早點歇著,明早還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