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侶法地,侶排第二。
他琢磨著,有空得給自己找個伴兒,哪怕是得暇時拳腳喂招,也比一個人干練強。
而就在周行跟玉無雙共戰死道人及尸童時,聶風幾人這邊,也有了一些變化。
周行跟老劉打出真火,光是術法對轟的余威,就導致房倒屋塌,聶風幾個也受了牽連,很是狼狽。
卻也就此躲去了西院,也就是周行初來圓光寺品茶看風景的那處別院。
大和尚手扶月亮門一側,偷眼看了看外面,一臉憂色的對聶風道:“云瑯,事情已經遠超我們的預估,我們該怎么辦啊!”
云瑯是聶風在圓光寺出家時的法號。
大和尚也是云字輩,叫云覺,他襁褓時就被撿回寺院,后跟聶風一起生活,情同手足。
聶風回魂后,又吃了一早就準備的丹藥,此時已經運功將藥化開,面色看起來已然是大好。
他運功一振,身上的塵埃便自行離體,卻也是修行到先天級別的武者,并且明顯還有一兩手異術。
因為他運功時眼中電芒閃動,這可不是一般先天武者所能有的。
聶風找了個墩子,鎮定的撩衣襟坐下,手一翻便從袖囊中拿出茶壺茶盞,又拿出幾盤干果點心,一一擺在蝕刻著棋盤的石幾上。
同時對云覺解釋道:“情勢雖然復雜,但根由還是一個利字。一翻爭奪下來,最終的勝者,只會是一個,并且狀況凄慘。”
說著,便邀請道:“來、云覺,我們吃茶閑話,等他們分出高下再說。”
又邀請蔣氏:“秀芹,你也坐。”
這時的蔣氏,氣質神態,與之前明顯有差異,看起來沒了之前質問聶風和云覺卿卿我我時的那股凌厲勁,而是顯得恬靜溫婉。
她在黑白無常的腦門上點了點。
兩個鬼差級的傀儡,般行到月亮門附近,一邊監視外間的廝殺,一邊運轉功法、自我修復。
翻天覆地后,這個被封的特殊地界內,陰氣頗重,到處是白慘慘的絲紗冷霧,倒是對鬼系傀儡的修復很有幫助。
黑白無常之前被黑蜂啃噬的部位,迅速的愈合著。
蔣氏安置完傀儡后,便坐到了聶風對面的石墩上。并且為聶風倒茶。
這茶盞也不是尋常之物,倒出來的茶水竟然熱氣騰騰。
當然,像這類不入流的法器,真修往往都不屑于攜帶,嫌占據囊袋空間。
這時,聽了聶風勸慰的云覺幾步來在聶風身旁坐下,將面前杯中近乎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神色憂愁的道:“可是,看這幾人的實力,即便最后慘勝,怕也不是我等能圖謀的。”
“的確,若我所料不差,最后那人甚至會殺人滅口,哪怕我們表現的如同螻蟻。”
“這么說來,夫君是另有倚仗?”
聶風啜了口茶水,點頭道:“正是。”
云覺忍不住問:“行不行?”
聶風反問:“我什么時候不行過?”
云覺說不出話來,但仍舊愁眉不展。
聶風笑著又道:“放寬心,這局看似兇險,實則無礙。”
云覺嘮叨:“哪有你說的這么輕巧,之前白守義對你下手,你的魂魄險些就被其拘了去。”
“是有些波折,可最終不還是我們勝?白守義也被成功瞞過?”
云覺不滿:“那法事時公孫鵠的那一出呢?也太兇險了!”
聶風吃了塊蜜餞,道:“公孫鵠是自己人,且這人最強的本事,是妙手空空。”
云覺瞪大眼:“你……”
聶風安撫:“你是實誠人,有些戲你演不來,尤其涉及我。”
“那法事時若是智深和尚不出面……”
聶風接話:“當然是偷龍轉鳳換另一枚七寶鎮魂珠。這法器又不是多珍貴之物,我當初準備了三枚。”
這時蔣氏插話,卻是又變了氣質,冷冽的道:“這么說,你早知道困在壽尸中的是仲熙?”
仲熙是聶云的字。
聶風解釋:“說實話,我并不能確定,但有一定的猜測。壽尸中的魂,并非二弟。”
“說理由!”蔣氏口吻生硬,完全是一副不說不行的架勢。
聶風也不惱,自信十足的道:“說理由又哪及得上以事實證明?你說是不是,小倩?”
黑暗中有悅耳女聲應:“兄長之言,向來占理。”
接著便有四道身影接二連三的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