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針對傀儡們的部件磨損,他準備上‘活木材質’從而達成類似永不磨損的目的。
總之他現在已經有那么點家大業大,并嘗試開始滾雪球式獲取更多財富的意思了。
礦區,自窮奇鉆進礦脈殼蛻中后,戰事便戛然而止,一晃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時辰。
冥環鎖元陣的基底仍在,只不過經歷了數次能量被大宗劫掠之后,已經不復當初氣象。
黑霧淡薄,不再有邪法雷霆,厲鬼兇靈也活躍度大降。
交讓林的情況則更糟,之前大地被窮奇砸碎,地火上涌,整個林區又被窮奇抽了能量,仍活著的交讓樹百中無一,大部分都成了半石化的枯樁,地形險惡,陰森死寂。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東方天際出現了一道遁光,速度極快,僅是幾息之間,便已經來在交讓林上空。
冥環鎖元陣是有鎖空能力的,然而最為關鍵的‘陰云障’被破壞,又被劫掠了力量,此刻卻是無力封鎖千丈以上的空域了。
遁光斂去,顯出一名修士,發際線超高,稀疏的花白頭發在靠近后腦勺的位置堪堪扎出一個抓髻,小眼睛、短髭須,單薄的衣衫穿的松松垮垮,腰間系著條紅綢子,身后背著個大葫蘆。
懸在空中掃視下方幾眼之后,這修士便回手一拍身后的葫蘆,葫蘆飛到空中,塞口自行打開,而后射出淡淡白光,呈錐形放射。
這光照射到地上時,形成方圓過百丈的區域,而被這光照到,萬物皆崩解化塵。
周行花三元買其情報。
天辰子,散修,綽號葫蘆仙,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渡劫,這一界的頂流強者之一。
周行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他知道這位多半是他之前三煉窮奇,動靜鬧的太大招惹來的。
可大能亂入,還是讓他感覺有些毀畫風。
他替戰神殿的修士們惆悵,典型的出門沒看黃歷,先是被他掏空了積蓄,現在又被大能‘拾荒’,太難了。
三煉窮奇令此地的超凡能量耗盡,天辰子竟然還能石頭里邊榨出油。這一點,周行佩服的同時,也頗有幾分我輩中人的親切感。
戰神殿的修士們,則是在惶然凌亂中品味著命運的惡意。
受傷的總是我,這仗真沒法兒打了。
他們對這位大能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聽著名字里有個‘仙’,但做事風格卻一點都不仙人,而是典型的屠狗輩風格,意氣用事,喜怒無常,想起一出是一處。
跟這種人,便是尋常時候都不好說理,更何況如今他們控魔弄鬼,站在道義的低點,哪里敢出面與之理論?
結果就是只能看著葫蘆仙用其寶葫蘆在那里薅羊毛。
最郁悶的是,厲鬼、兇靈這類存在,便是大魔也只能是以威脅恐嚇的手段,令其粗略的服從,他們更是隔著一層,指揮起來很不方便,結果就是便宜了葫蘆仙,寶光一照,便都被收了去。
可能是只為賺些‘油錢’,天辰子恣意的搜刮了一圈之后,便化遁光離開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黎明的晨光未能鉆破烏云,雪紛紛揚揚的開始降下。
有修士先后抵達,是一些散修,小心翼翼、探頭探腦。
這一幕讓周行有動物世界的生態既視感,如果說修真大派是獅群,那么散修就是鬣狗、烏鴉之類的食腐者,擅于撿碎肉、剔骨縫,因為總是能嘗到甜頭,故而從不缺肯冒險的。
這次也一樣,戰神殿一方五勞七傷,控制大魔緊守鬼城按兵不動,地表的鬼物就成了散兵游勇。
紅衣厲鬼,黑瘴兇靈,這些玩意想要自然生成那可難了去了。從某種角度講,也算是一種奇貨,如今被散修們瞄上了。
散修們作戰,不講武德,從來都是并肩上,并且有很多實用的小巧手段,不成規模的厲鬼兇靈,被他們圍攻那是真的慘。
還有交讓樹。
交讓樹在這一界很稀有,系統出品的品質又高,再加上也多少沾了些地火焚燒、天劫之雷淬煉的光,愈發有些小神異。
別說是散修,就是高門大派的修士,也是能看的上眼的。
就這樣,散修們搜刮著此地最后的一批超凡事物。
又過了一段時間,云霄宗的巡天樓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