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山據點,其實是有幸存者的。
兩位。
其中之一是剛步入渡劫期的高修,各方面都是頂流,活下來確實是因為實力夠強。
另一位是元嬰期,夠機敏,運氣也好,同時擁有一流的土遁技能,還有一流的防護法寶的,第一時間就土遁深潛。
繼而在爆炸后能量在深地造成的剛性傳遞中活下來。
但這份經歷,成為夢魘之刃,在其心靈上刻下了深痕。
很具體的一個表現,就是‘情難自已’。
他在后來向戰神殿的高層們、講述經歷時,當場涌淚咆哮。
高層沉默的、拉臉的、嘆息的,不一而足。
這情緒失控的修士,本來是正直當打之年的潛力股,宗門挺看好其未來,結果現在……恐怕是很難指望其修行上還能更進一步了!
“云霄宗,周行!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獅鼻闊口,兩鬢飛霜的修士聲若洪鐘,震的殿門廊檐掛著的風鈴都叮當作響。
有著三綹長髯的戰神殿掌門鄧玉章側頭半瞇著眼注視道:“那么,祁殿主,就由你來掛帥,帶領驍神殿兒郎,去討伐周行,不勝不歸,如何?”
祁鴻彬立刻小眼圓睜,瞪著鄧玉章:“掌門,你這是何意?為什么宗門受辱,卻是我們驍神殿獨自討伐?”
“祁殿主,你這般健忘,那么本掌門就提醒一下:
兩月前,是祁殿主你竭力主張劫掠西境,那句‘驍神殿皆神勇男兒,有什么后果,某等一力承擔’說的大氣磅礴,猶在耳邊。
之后,屠靈所、殺修俘,是你祁殿主再次抬出驍神殿作保,保的也是你驍神殿的人。
現在果然出事,你驍神殿不上,誰上?”
祁鴻彬氣息都粗了幾分,繼續吼吼:“鄧玉章,你還有沒有點起碼的公允?
洗劫西境,獲益的只是我驍神殿嗎?
泰安山死傷的主要是我驍神殿的人嗎?
我驍神殿每每沖殺在前,披荊斬棘,為宗門開拓財路。
現在出事了,將將我殿修士當棄子扔出去?”
鄧玉章冷哂:“祁鴻彬,你也別只說自己的理。
你所謂的開拓財路,無非是打殺洗劫,哪次不是你們爽快得財,宗門背鍋善后?
宗門諸殿,以你驍神殿最富,卻也以你殿欠宗門年費最多。
欠費且不知收斂,奢豪宴飲、為青樓女子爭風呷醋,浪擲千金,還猖狂大呼‘欠錢的才是大爺’……
這就是你驍神殿修士的作為,以及所起到的榜樣作用。
這回,本掌門以為你還有些起碼的羞恥,知道主動擔責,一人做事一人當。
卻原來又是打算上演百年前與厚土宗爆發的三峰山事件,高呼吶喊、漂亮話你說,與強敵死戰的事宗門來。
你真以為他人都是傻子,連這般膚淺的算計都看不出?且一次次上當,還甘之如飴?”
祁鴻彬被懟的面紅耳赤,但這位口才也不差,當下咆哮:“好你個鄧玉章,門人弟子尸骨未寒,你不思報仇雪恨,卻在這里羅織罪名,構陷忠勇。你這樣的人,不配當掌門!”
鄧玉章毫無笑意的扯動嘴角:“祁鴻彬,我是不是掌門,不是由你、或你的主子決定的。”
這話算是真的戳到祁鴻彬逆鱗了,當場就將其點炸:“污蔑!含血噴人!諸位同門,擇日不如撞日,鄧玉章無恥畏敵,陷害忠勇,不配做戰神殿掌門……”
‘嘩啦!’在場諸修,有超過半數站起身,紛紛走到了祁鴻彬身后,而有三分之一的人,則起身站在了鄧玉章兩側。
零星幾個,坐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