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貴重物品落在家中忘帶的郁悶,有農田和地產被強行征用的委屈,也有最常見的別離悲情,無知彷徨,失聯憂心……
形形色色的牢騷,歸納起來,無非是對超凡者取代官府,將他們趕牲口般從城里趕出來,卻又不怎么負責任感到十分不滿。
這事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了,現如今,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府中人,已淪落為難民營的管事,但沒有哪個人敢公開指責或反對超凡者。
給周行的感覺,這些難民,如果非要說有一種情緒格外突出,那么就要算是恐懼情緒了。
普遍存在,掩蓋都掩蓋不住,且大多數人也不想掩蓋。
恐懼的源頭,歸納為一句話:就是城里有怪物。
也不曉得是誰都沒見過,還是真相被掩埋在了眾多的臆測和訛傳中,反正怪物具體是什么玩意,說什么的都有。
眾多的版本,有板有眼、宛如親見的描述,聽的周行頭昏腦漲。
然后就很湊巧的遇到了一個‘同行’。
金丹修為,但明顯不是強行組織撤離的太虛宮一系的修士。
畢竟太虛宮修士,不需要向民眾打聽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或許是因為他壓制畢月烏的修為至金丹中期的程度過于成功,這名坤道對他也是好奇心大于警惕心。
“你不是太虛宮修士。”
周行笑笑:“你也不是。”
坤道輕哼了一聲:“所以我很好奇你地來歷。飛云秘境不算什么大地方,有金丹修士誕生,太虛宮不可能察覺不到。”
“那不如我們互換情報,你先說說你的來歷。”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不是謊言?”坤道問。
“賭一賭嘍,我也在賭,賭你給出的說法,不是為了誘騙我說出自己的來歷。”
“嗯,好吧,我實在是對你的來歷充滿了好奇。我叫安璇,來自秘境同盟會。”
“是反抗太虛宮的修士聯合勢力?”
“看來你是第一次知曉這個名字。”
“的確。”
“那說明你并不屬于任何一個秘境。”
“包括已經被毀滅的青云秘境?”
“什么?青云秘境被毀滅了?什么時候?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安璇有些急迫的問。
“你可以叫我吳越,我來自大千,搭乘太虛宮的壽星號來的,那艘船已經被我們劫奪。出于某些不太方便說的理由,我今天一早來到了這里,或者說被困于此地,正在想辦法走出困境。”
安璇道:“你說你們劫奪了壽星號,那么你能告訴我,壽星號的船長是誰,他的近侍又是誰嗎?”
“哇哦,你們對太虛宮蠻了解的嘛,又或說曾跟太虛宮關系密切,是前幾年太虛宮出了亂子,脫離出來的嗎?”
周行不等安璇說話,就先回答了問題:“壽星號的船長是江浩然,近侍是玉鈺。”
又道:“還有,我們不久前才發現,我們干掉的那個化神后期修為的船長江浩然,其實只是分身,真正的江浩然已經是等若大乘的魔修。”
安璇眼睛不自覺睜大:“這么說你們還攻打了飛云伴星的武安亭魔巢?”
周行點頭,一臉遺憾的道:“如果能先一步來這里就好了。說不定從你們這里獲得情報后,有辦法將武安亭和江浩然堵死在其巢穴中。”
“你們不但攻打了,還勝了!?”安璇愈發感到驚奇,武安亭所領導的魔誓組織,可是能跟太虛宮分庭抗禮的存在。秘盟(秘境同盟會)與之相比,都顯得遜色幾分。
安璇贊嘆道:“你們竟然讓武安亭吃癟,連飛云伴星的巢穴都放棄了,如果這里邊沒有吹水的成分,那你們可真厲害,莫非是大千的五大宗門?”
“不是,五大現在可沒閑空管域外的事。至于我有沒有吹噓,你們應該有能穿梭罡風層的寶船吧?去伴星看一眼,不就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