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建筑工地干六、七年的張昊天一眼就能估摸出來。
房間很寬敞,右邊是一個碧紗櫥,由木架絲質屏風隔著,上罩著薄紗,隱約可見里面有一張小床,預估便是丫鬟睡的地方。
走過碧紗櫥,正中的位置,放著一張梨花木雕刻的拔步搖床,上面圍著一圈粉色的幔子,內罩著青色的紗帳。屋里桌椅、箱柜等一應陳設用具皆是半新的,纖塵不染,顯然每天湘云這丫頭都精心打掃、布置過一番。
沒有讓張昊天等多久,湘云就把水給打好了。
伺候主人梳洗、穿衣服都是貼身丫鬟干的事情,這是她們的活,是她們的陣地,不會讓其她人代勞的。
剛才張昊天跟湘云說,洗澡水不用她打了,讓其他人打水好了,湘云就眼淚嘩嘩地流,跟被始亂終棄的怨婦似的。
臥室邊上的一處水房內,一個能坐進去兩三個人大木桶,已經倒滿的三分之二的水,這得提多少水才能把這大木桶水到這么多啊,最起碼的,也要二三十桶水。
怪不得湘云這丫頭滿頭大汗的,真是心疼這丫頭了。
“少爺,我幫你脫衣服!”
說著,湘云就要伺候張昊天脫衣服。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看你累的,自己去洗洗說睡覺吧!”
張昊天急忙阻止湘云,這丫頭都還沒有長大自己腰這么高,讓她伺候自己脫衣服,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再說了,張昊天還沒有習慣這種被人伺候著脫穿衣服來的。
“這怎么行呢,我還要伺候少爺洗澡呢!”
湘云搖搖頭道。
張昊天哭笑不得道:“真的不用,我自己有手有腿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連洗澡都要人伺候,我都成什么了……”
還不等張昊天把話給說完,湘云這丫頭眼淚又嘩嘩地流下來了:“湘云服侍少爺本是天經地義,除非少爺認為湘云粗陋愚蠢,不配伺候少爺,少爺是不是要趕湘云走啊。”
張昊天無奈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實在是……算了,聽你的。”
見湘云這丫頭眼淚嘩嘩地流不停,張昊天還是心軟了!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的,還真見不得女人哭。
湘云聞言,這才止住哭泣。
她能舍棄清白面皮不要尊嚴的非要給一個爺們兒洗澡,難道真是不知羞恥?
她是為了她自己的將來。
從剛才少爺看自己的眼神,湘云明白少爺開竅了,喜歡漂亮的女人了。
或許過不了不久,就回娶個女主人回來。
到時候,給少爺洗澡的活,都會被那些陪嫁丫鬟給搶走了。
自己就可能成為可有可無的小丫頭了。
如果女主人看她不爽的話,把她賣了或者許配給家里的男奴才都有可能。
這絕對不能接受。
所以,湘云才這般自甘下賤不要面皮,一個姑娘非要給張昊天沐浴。
為了,就是把這個名分給定了!
這樣,就算是女主人也不能隨意把她給打發了。
也不需要湘云給自己脫衣服,張昊天三下兩除二把衣服脫完,在湘云羞澀的目光下進了木桶。
就在張昊天想要再次勸她出去時,卻見湘云忽地一咬牙,本已沒了氣力的雙腿陡然加速,走到了木桶邊,拿起搭在木桶邊的浴巾,替張昊天擦起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