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萬海豪向來以為是藝術作品幻想加工出來的東西。
可是今天，他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殺氣”。
雖然沒有被針對，但只是站在林求敗旁邊，他都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僅僅捏住，呼吸困難，隨時可能一命嗚呼。
這種感覺只維持了幾秒的時間，就消散無蹤。
但那種小命被攥在其他人手里的感覺，萬海豪實在是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他還在后怕著，拜師成功的朱涵易卻已經開始設身處地為林求敗思考了：“師父，不聽指揮的人都直接弄死的話，會不會背上因果，被人記恨啊？”
“萬一，我是說萬一……”
“其他【道】境強者要聯合起來反抗你呢？”
林求敗神情冷淡，卻能聽出幾分傲慢：“我是劍首，他們不是，說明他們遠不如我。”
“既不如，便說明我是對的，他們是錯的。”
“至于因果……”
說到這里，他終于泄出一絲真實情緒，讓人能聽出幾分輕蔑味道：“我的話，便是因。”
“我手中劍，斬一切果。”
“道境和道境間的差距，比普通人和道境的差距更大。”
語氣篤定至極，讓人覺得他正在敘述一個客觀事實。
得！
人家林求敗是靠個體武力鎮壓一個時代的奢遮人物，跟他聊這個，不是自找沒趣么？
萬海豪撇了撇嘴，感覺朱涵易問了句廢話。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朱涵易這馬屁拍的真不錯，如同羚羊掛角，不顯痕跡，也不讓人覺得刻意。
原本正在默默等待交易完畢的蘇薔薇，聽到這里，也面無表情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把松子，捏的咔咔作響。
說起來，本來林求敗是想收她當徒弟的啊！
自己才矜持了一會兒，還沒下定決心呢，林求敗就反手把朱涵易給收了。
呸！
善變的男人！
真沒眼力！
本姑娘【萬化】在手，才不稀罕你那點東西呢！
有林求敗作參照之后，蘇薔薇越看馬燃，越覺得順眼。
乍一看，兩人似乎一樣狗。
可仔細觀察過后，就會發現，馬燃比林求敗強出很多！
雖然愛出風頭的要死，但至少人家馬燃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態度，不矯情不做作，不會像林求敗那樣，想一出是一出。
而且馬燃雙手干凈，沒有沾過同胞的血.
不像林求敗，開口就是一股子的殺人狂的味道。
剛才那話一說出口，除了中二少年董懷明和朱涵易之外，其他人不都悄悄跟林求敗拉開了距離？
蘇薔薇板著臉，將剝殼的松子塞進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著，含糊不清地問道：“氣勢還蠻足的，你殺過多少人啊？”
不曉得是因為最近堅果吃的比較多，還是因為內氣二段之后身體變得更加健康，大腦供血充足，她的思維比之前活躍了許多。
問這個問題的同時，蘇薔薇也在思考雜交水稻的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林求敗提到，她都沒有意識到雜交水稻究竟有多么重要。
或許人類就是這樣。
幸福這種東西，都是對比出來的。
蒼冥星的人類，恐怕絕大多數，現在都食不果腹吧？
而且……
像林求敗這樣的人，要是生在地球，恐怕早就被槍斃無數次了吧？
“死在我劍下的人……”
林求敗唇角勾勒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們會記得自己這輩子吃過多少米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