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哥,我跟你沒有殺父之仇吧?”莫問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嘴里雖然這么說,他還是在荊棘中艱難打了個滾,暫時逃離了黑衣男子的魔爪。慌亂間,他隨手從地上摸起一段硬樹干,又和黑衣男子纏斗起來,有了武器,總算勉強能夠抵抗。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他并沒有另尋東西輔助更沒有掏出武器,反而一次次任由莫問將樹干鞭打在自己身上,一副完全無視的神情。
莫問心里直發毛,因為每次擊中對方仿佛擊中了鐵塊一般,震得自己手腕發麻,這樣下去,僅有小臂粗的樹干非得折不可,咋辦?
我的娘呀,這到底是人是鬼?他不敢再有絲毫分心,恍然意識到對方恐怕練了硬氣功什么的,抗擊打能力極強。電光火石之間,他開始拼命搜索記憶殘存,總算想起那么一招半式,偶爾能夠出個怪招緩解一下險境,但這樣懸殊的戰斗,莫問終究必敗無疑。
黑衣男子由始至終不慌不忙,看樣子,他顯然還沒有傾盡全力,頗有點貓玩耗子的意味。
莫問正在拼命強撐,忽然感覺小腿肚一陣劇痛,當即膝蓋一彎,單腿跪倒,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一下地面。黑衣男子蔑然一笑,竟然閃電般擒住了他的左手,“啊!”莫問慘叫一聲,手腕脫臼,緊接著一陣天翻地覆,來人竟然用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背摔將莫問摜在地上,然后絞臂頂肋鎖頭,一氣呵成,比莫問還要高明數倍。
媽也,格斗技!后悔已經來不及。
莫問的呼吸漸漸困難,意識開始模糊,生命仿佛正在離他而去。莫名地,他的內心深處忽然感覺有些可笑,自己的拿手絕技,竟然被別人如出一轍地對付自己。難道是因果報應?
出乎意料地,下一刻,莫問的身體倏地以平沙落雁式飛起半米高,斷線風箏般落在一片松軟的草叢里。
求生意識讓他迅速大口喘氣恢復體力,然后一個側翻采取弓步半蹲姿勢,右手撐地勉強直起上半身,此時左手已經是完全抬不起來。他清楚,今天恐怕難逃一死,不過他不愿死得那么窩囊。
黑衣男子毫無表情的臉上居然劃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哂笑。
然后他慢悠悠地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卷煙,呲啦,黑暗中火柴的曳光亮起,照亮了他黝黑的臉龐,一團濃烈的煙霧從他口鼻噴出,漾出數個煙圈來。
單從造型看,此人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殺手!
但仿佛就在一瞬間——
彌漫四周的殺氣忽然消失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啪!”一個小鐵盒子飛過來,徑直落在莫問的面前。
莫問一愣,卻發現是個煙盒子。
難道臨死前要他抽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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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沒敢伸手,場面無比詭異。
“還行。……你的身手,比我預料中還能好一些。”黑衣男子呼出一口濃煙,非常平淡地說出了今晚第一句話。
“噗——你究竟是誰?”莫問憤然吐出一口血沫子,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黑衣男子不答反問:“這么說,你不認得我?”
莫問沒吭聲,他對這個人毫無印象,更不知道何來仇怨。
黑衣男子輕描淡寫地說:“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莫問感覺渾身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大概是來要我命的朋友吧?”
黑衣男子竟然古怪地笑了笑,絲毫不以為忤,他徑直走過來,扶起莫問的左手,右手一使勁,咔!莫問再次慘叫一聲,卻沒有反抗,因為手臂的脫臼已經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