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俠,逃出魚滑鄉之后,一路逃竄,連咳出的鮮血都顧不上收拾了。留下一路痕跡,向著一處深山而去。
“嘶,嘶。真是疼啊。”牧野靠在洞壁上,脫掉身上的衣物,全身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
“深山夜里陰寒,不打算點個篝火嗎?”洞外傳來的聲音,嚇了任俠一跳,連滾帶爬地起身后,只見一個倒提玉簫的男子已經堵住了洞口。
“我不怕陰寒。”任俠腳下輕微挪動,想要找一個適合出手的位置,但是洞口的男子也很是謹慎,一直使自己保持在一個方便出手的位置上。
“我奉父命前來請你回去。”男子向前踏出一步,探手抓向任俠,掌中有一股吸力傳來,使得任俠躲避受阻。
任俠好似認命一般,被蕭玉壓著往山外走去。眼看著里魚滑鄉越來越近,一直提防著他反撲的蕭玉也是松了一口氣,卻不料任俠會在魚滑鄉在望之際,陡然暴起。
身體猛地向后一掙,雙手脫臼之后,任俠以靈氣貫通關節,一記印法印在蕭玉的胸膛上,留下一個蟠龍印記。
而任俠也趁著這個機會,手臂前推,強行復原了關節。轉身鞭腿打在蕭玉的身上,趁勢逃走。
“俠盜,我沒有惡意。”鄉老蕭元樂呵呵地將撲過來的任俠攬入懷中,低頭笑道:“只是想和你聊幾句而已。”
“咳咳。”任俠慌忙退后幾步,這時蕭玉也吐出一口鮮血,在他的身后虎視眈眈。
“見過前輩。”任俠眼見無路可逃,一改兇悍模樣,欠身行禮。
“俠盜客氣了。”蕭元席地而坐,又對著任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道:“請坐。”
任俠與蕭元席地而坐,蕭玉站在蕭元的身后,面色慘白。方才任俠的那擊印法,夠他消受的了。
“俠盜是在養望嗎?”蕭元開門見山,笑道:“你在北境劫富濟貧,百姓歸德于你,歸怨于豪右。若是將來俠盜登高一呼,必然是贏糧而影從的局面。”
“前輩說笑了,我不過是看不慣而已。”任俠說話的時候,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面色也適時蒼白了幾分,只是不知道幾分真假。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不若這樣吧,我坐著不動,你要是能逃走,我便不再追你。”蕭元見他如此作態,便捋須笑道。
“當真?”任俠一改方才病懨懨的姿態,躍躍欲試。
“自然。”蕭元的話音剛落,任俠便從地上彈起,雙手結了一個蟠龍印法,印向蕭元的腦袋。
“你的蟠龍印法,形得了一兩分,神更是半分都無,傷不到我。”話雖如此,但是蕭元還是抬手與他的印法碰撞在一起,掀起一陣沖擊波。而任俠本人,早就預料到了此景,人在半空之中強行扭身,腳尖在沖擊波上一踩,便要借勢沖入魚滑鄉,另謀他途逃走。
“好身法。”蕭元贊嘆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在任俠的逃跑路線上,便出現了一頭栩栩如生的獅子,抬爪便向牧野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