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之見,如今天下局勢均衡,沒有一國可以輕易滅掉另一國,何來一統之說?”老公叔立馬反唇相譏,隨著大限的日益臨近,老公叔對于黨爭越發上心,做夢都想著在死前壓倒魏涓,讓自己的策略成為魏國國策。
“咳。”眼見上將軍與丞相又要開噴了,魏侯連忙咳嗽一聲,開口說道:“今日暫不論天下大勢,不論國策,只說黃楊輕俠。”
“諾。”原本躍躍欲試的文武百官只能應諾,將滿腹的策論憋回了肚中。
而魏侯的意思也很明顯,朝中的黨爭是時候落幕了,將黃楊州交給你們,隨便你們折騰。但也僅限于黃揚州,不要想著擴大事態了。
“君上,臣弟以為,上將軍所言頗有不妥之處。”這次說話的倒不是丞相派系了,而是魏侯的胞弟—公子申,也是除了魏涓之外,最有可能接過丞相之位的魏國大臣。
“講。”魏侯眼簾微抬,手掌撫摸著膝上長劍。
“君上,諸位大臣,試問誰家沒有養著幾個輕俠?”公子申起身,踱步走出,衣袖拉在地上,再配上他頭頂的長冠,倒是有幾分文人士子的樣子,“我們為什么要養輕俠,無非就是輕俠好用而已。”
“本公子腰間的長劍很是鋒利,難不成本公子要因為長劍鋒利,就舍棄掉他嗎?”公子申大笑一聲,轉身之時衣袖甩的‘啪啪’作響,“當然不是,本公子自然要將長劍握在手中。”
“再說了,連一向偏安的齊國,都在臨淄設有稷下學宮,以供養天下輕俠。難不成,我堂堂大魏國,還不如一個齊國有氣量?”公子申在說到‘氣量’二字的時候,聲音格外的洪亮,惹得百官紛紛看向魏涓,想要看看這位上將軍的面上如何的神色。
原因無他,被魏涓剁去雙足的同門師弟,如今正在齊國,頗受齊公重用,事無巨細皆要垂詢。
“公子就事言事。”魏涓面不改色,從他下令剁去師弟雙足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承受天下人非議的準備。
“就事論事。”公子申重復了一遍魏涓的話語,兩手一抖,將托在地上的衣袖略微上提,笑道:“此事歸根結底,還是上將軍沒有我魏國的氣量。”
“我魏國雄霸天下數代,歷經數千年而不失霸權,自然不怕什么輕俠為亂,因為我們有信心握住輕俠這柄劍。”公子申接下來的話,就讓殿內的群臣不知如何應對了,“上將軍畢竟不是我魏國人,又是卑賤出身.......”
“住口。“魏侯雙目陡然睜開,怒聲呵斥道。
“公子慎言。”即便是一向與魏涓不合的老公叔都是出言勸阻。
“雖然將名字改成了魏涓,但終究領會不到我魏國君臣的氣量。”不過兩人的阻止沒有什么用處,公子申還是將話說完了。
“你...”魏涓面部抽搐,右手下意識的就摸向腰間,口中呵斥道:“公子,本將軍也是輕俠出身,敢于一怒殺人。”
“公子,今日朝會事涉邦國安危,還請公子不要添亂了。”老公叔眼見公子申還要張口說話,連忙開口說道。
“哦,倒是本公子的不是了。”公子申兩手一攤,無奈道:“好,好。本公子好心幫你,你既然不領情,那本子不說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