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卬思索些許,撫掌贊道:“這就好像魏趙韓三國一樣,三晉合則稱霸天下,分則偏安一隅。”
“正是此理。”老公叔趁機小小地拍了太子卬一個馬屁,夸他天資聰穎。
“若是韓國弱小,于齊國無害,那齊國自然是忙于內斗。但若是韓國強盛,威脅到了齊國,那齊國也會一致對外。又有燕國、中山等國從旁呼應,如何能壓不下韓國?”
“晚生受教了。”太子卬執晚輩學生之禮,向老公叔施禮。當著眾臣的面,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了。
“那老丞相的意思是,不打韓國嘍?”魏國等到老公叔教完自己的兒子之后,才將話題拉扯了回來。
“非也。”老公叔搖頭一笑,說道:“老臣與上將軍一樣,覺得當以武卒攻打韓國。”
“這又是何意?”魏侯略帶疑惑,群臣也是頗有不解之處。
“趙韓兩國,意圖背棄盟約,眾所周知。但是不同的是,韓國變法之事未曾請示過君上,已經將想法落到了實際上。而趙國不同,趙國以整肅吏治為表,以變法為實,國力也是一日強過一日。但所行并無不符盟約之處。”老公叔雖然不是儒家文人,但是畢竟是貴族出身,周禮對他還是有些影響的。
“若是討伐趙國,我魏國名不正言不順,恐遭天下人恥笑。而韓國卻有背盟之行動,名正言順,可以討伐。”老公叔捋須輕笑,只覺今日朝會,自己壓過了魏涓一頭,“敲山震虎之下,趙國也當有所收斂。”
“那韓國如何?”魏侯又是繼續問道:“是滅,還是?”
“圍困韓國都城新鄭即可,如此即可讓韓國明白事理,又不至于讓韓國變法失敗,失去制衡齊國的本事。”老公叔對此自然早有籌謀,含笑說道。
“彩。”聽完老公叔廟堂謀劃,魏國眾臣齊齊贊和一聲。
“好,好。”魏侯大笑幾聲,隨即帶上殺伐之氣說道:“傳令,武卒集結,三月后開赴韓國。”
“上將軍聽令。”
“臣在。”魏涓起身聽令。
“賜全身衣裳一套,擔任武卒統帥,攻打韓國,圍困新鄭一月。”
“諾。”魏涓躬身領命。
老公叔定下廟堂謀算,另有賞賜,不過他本人還是有些悵然若失。接下來的攻韓之戰中,魏涓又將大放異彩,而他只能給魏涓準備慶功宴嘍。
君臣上下一日百戰,這制衡之道,魏侯精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