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對他也是頗為惱怒,今日的局勢本來在他的算計之中,他與州尉一人攔下一個,郡兵結陣也可攔下一人。
如此道樹境界的練氣士就均衡掉了,其他境界的輕俠,官府的各署主官也可攔下。從而將最先來到的十幾名輕俠押入牢中,鏟除丞相一脈在黃楊暗子的同時,還能進一步激起民憤,使得局勢越發無法操控。
如此一來,等到最終引爆的時候,就不是老公叔等人想壓制就能壓制回去了。惱怒之下的魏侯,也會徹底拋棄老公叔的策略,轉而以魏涓的策略,作為魏國的國策。
只是大好局面,被深藏不漏的胡建給破壞掉了。
“諸位還是退去的好,不然等到武卒出場,就沒有退路了。”州牧的話讓四位道樹境輕俠,以及周圍其他蠢蠢欲動的,修為稍低一些的輕俠陷入了遲疑。
若說郡兵結陣,只是能拖延住胡建的話,那武卒結陣,就足以斬殺胡建了。而且,武卒還有一位道樹高兩百余米的黃楊將軍,一位道樹高一百五十余米的軍糧將軍。
別看黃楊將軍的道樹只是比州牧高出一百多米,但是他一個人打三個州牧不成問題。
“先君金令在此,武卒不會出手。”聞聲望去,只見陳耳穿著禮服,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走來,而在托盤之中放著的是一枚小小的金令。
“黃氏的金令,怎會在你的手上?”州尉詫異出聲,隨即想到陳耳的黃氏女婿身份也就釋然了。不過對于黃氏的果決,還是震驚不已。
這金令乃是當年黃氏在戰場上轉投魏國之時,上代魏侯感念,黃氏的投效撬動了整個戰場的局勢,使得魏國順利吞并四個小國,功勞頗大所賜。
明言有這塊金令在,魏國公室保黃氏基業不失,甚至還可疑向公室提出一個不得拒絕的請求。
可以說,整個黃氏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塊金令了。
“黃氏也是魏國豪右舊閥,也覺得州牧的行為不妥當,因此將金令借于我,讓我轄制武卒。”陳耳微微一笑,金令若是一次性的用品,他自然借不來。
但誰讓金令不是呢,只要不對公室提要求,黃氏就可以一直保留金令。
而武卒雖然是魏國根基,但畢竟不是公室。
不過即便如此,黃曦風也是千叮嚀萬囑咐,讓陳耳拿著金令露個面就可以了,不要做其他的事情。
原本在陳耳的謀算之中,應當是自己為先鋒,帶動黃揚州的各縣輕俠,牽動豪右,來逼宮州牧。
而這金令也是陳耳給自己準備的脫身手段,只是不曾想因為丞相摻和了一手,不用準備脫身手段了。
“武卒只怕不會出動。”陳耳出發之前,還專門與張馀商討過,“不過金令還是要帶著的,這樣一來顯得陳兄與黃氏出力甚多,等塵埃落定之后,老丞相的補償自然也會豐厚一些。”
“陳耳,本官命你退回外黃縣。”州牧面色陰沉,陳耳手中金令,能夠威懾的可不只是武卒。
“請恕在下不能從命。”陳耳將托盤聚過頭頂,卻也不拜。
州牧有心以此為借口攻殲,但托盤之中放著的是先君之令,陳耳不拜他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