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佛陀嘴唇輕啟,已與墨夷在無聲中融為一體。
霧中人跳上骷髏巨人,巨人發出一聲不甘的憤怒嘶吼,“老和尚,少自以為了。這個世界最初沒有真實,也同樣沒有所謂的因緣。事實上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所有事物,都是不過是本質空無的祂變幻虛無!你永遠也不可能體會到這點的。”
“阿彌陀佛,這不過是‘不空之空’罷了!施主,你太過執著于外相了。”
墨夷喧念一句佛號,「無名佛陀」伸出兩只遮天大手。
濁流開始收縮,朝著骷髏巨人迅速匯聚,不為所動。
一股肅殺之氣在天空如實質般升起,葉凡等人即使隔得老遠的距離,也不由身臨其境的戰栗不止。
張遠不解的問道,“羅大哥,剛才那霧中人似乎說過,萬象之主不久就會蘇醒,怎么現在到還沒有一點動靜?”
“萬象之主嗎?”
葉凡恢復一些理智,目光四處掃視,天地只剩下金色的佛光和詭異的幽光,大地和天地被兩者一分為二,其余各處空間片片破碎,露出空間背后的無盡虛空。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濁流將一切消解,佛光和幽光將天幕撕裂,所有一切一覽無余。但是他們此行作為任務目標的萬象之主,依舊不見絲毫蹤跡。
看著兩人臉上的疑惑,羅云操控云虎在天空自由穿梭之余,不禁發出一聲不屑的大笑,“果然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就是太過于注重那些實在的東西了。”
“羅大哥!”
葉凡不解其意,對于任務目標,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黃欣焦急的說道,“羅大哥,現在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一旦萬象之主蘇醒,我們可就要完蛋了。”
“不要這么緊張,比起萬象之主如何,你們還是想著怎么逃命吧!”
一道猛烈的狂風席卷而來,云虎驟然一個下墜。
眾人措手不及之下,也只能放棄追問,抓緊云虎的皮毛。
羅云仰望遠處發出驚天戰斗的兩方,身邊朦朧感越發強烈起來,“這個感覺,馬上就要蘇醒了嗎?”
“轟!”
兩個巨大的身影仿佛兩個咿呀學步的稚童,笨拙的通過手掌擊打對方,巨大的力量產生一道道強烈的狂風。
霧中人看著滴水不漏,將他所有攻擊都擋下的無名佛陀,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陰冷,“可惡,該死的老和尚,為什么要阻止我,難道你就不想逃脫這里嗎?”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認為一切是空,逃脫或許也不過是空。又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徒增無意義的殺戮呢?”
墨夷目光淡然,「無名佛陀」身上萬丈佛光璀璨依舊,比起陣陣渙散的骷髏巨人,威能不減分毫。
霧中人大吃一驚,咬牙切齒道,“可惡,你也是那家伙的走狗嗎?你這樣沒有覺醒的家伙是無法理解,何為超脫,何為自由?看來在祂蘇醒過來之前,不殺死你,我就永遠無法得到真實嗎?”
“所謂的真實,不過是一種存在。然而諸象皆空,一切因緣而生。對于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來說,真實不就是認為自身的存在,我思故我在嗎?”
墨夷漸漸明白一切的本質,悲嘆的發出一聲感慨。
霧中人恥笑道,“所以說,你才沒有真正的覺醒啊,老和尚!我們可不一樣!我不愿化為坐騎,兩者雖然是相輔相成的真實存在,但為什么不能將彼此的存在反過來呢?那沒有自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隨手而來的存在,我不甘心!”
“覺醒者嗎?倒跟我‘佛’的修持異曲同工?或許我們會是道友,可惜你終究未能超脫于虛幻、真實之上!”
墨夷身化「無名佛陀」片片崩解,「無盡佛土」也在下一刻迅速收縮,整個世界都被幽光迅速侵蝕。
霧眾人疑惑不解,臉上滿是戒備,“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看那只云虎!”
墨夷落在一塊崩解的山石上,遙指天上逃亡的眾人。
霧中人腦海靈光一現,臉上強烈的不甘和憤恨化為一抹無盡的悲哀,身上那強橫至極的氣息一點一點潰散,“原來如此,萬象授身,我本質上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