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機閣,敢直接喊常磊大名的人,一只手就能數的出來。常磊看著那人影,不解的問道:“胖仙?出啥大事了?你爹每餐又扣了你一個饅頭?”
胖仙本名龐仙,是天機閣一位雜役班頭的兒子。當年龐班頭很是希望自己兒子也有修仙的福分,所以起了這個名字。可那龐仙長大后,天資有限,唯一的特長只是能吃。所以如今十來歲了也只能跟著父親做雜役活。
在常磊上山前,老實駑鈍的龐仙一向受其他人欺負,常磊上山后,路見不平,一路打翻了那些欺負龐仙的弟子。于是龐仙就成了常磊忠實玩伴,不時會到那小院來找常磊玩。
不過龐仙一向怕黑,如果今天不是事情緊急,他是絕對沒膽子在半夜里跑出來找常磊的。
他一看見常磊,便焦急說道:“常磊,我聽你家的三花又闖禍了。今天傍晚,它闖去后山,偷吃了供品,還碰翻了極玄長老的牌位。有幾個玄元長老門下的弟子還說要來找你算賬呢,你可要小心點。”
聽完胖仙的話,常磊滿是不解:自己明明將三花關進籠子里了啊。雖說今天光顧著抄書,忘記喂那畜生吃飯,但它怎么也不可能跑到后山去撒野啊,除非……
糟了!那畜生是引過魂,在魂火平臺鍛煉過的。
猛然間,常磊發現了自己鑄成的大禍。今天在魂火平臺的各種實驗中,三花的魂火通過不斷對戰很是長進了不少,釋放魂火后,由于三花還在睡覺,常磊便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等三花醒來,按照它鍛煉過后的身手,那籠子可真關不住它了。
不過打翻牌位這事情可大可小,只要不是極玄門下那幾個真人親自鬧騰,幾個普通弟子常磊還是不放在眼里的。
至少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頭上那頂師叔祖的頭銜,壓幾個小輩應該沒什么問題。今天早上天科首席蘇賀氣勢洶洶來問罪還不是被自己硬頂回去了嗎?
想到這里,常磊把胖仙的厚背一拍,寬慰他說:“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又不是我把牌位打翻的,怕啥!我可是掌門的師叔,誰敢和師叔祖動粗。”
常磊豪氣萬丈的話一說,胖仙那緊張的表情也放松下來,兩個人便一路聊天,回到了常磊的小院。
可一踏進小院,常磊便察覺院子里有股詭異的氣氛。明亮的月色下,小院的青石路上還灑著一行血滴。
一股不祥預感籠罩了常磊,他立刻沖進自己的小屋。可推開門的那瞬間,他便看到了一團即將熄滅的魂火。
賊貓“三花”一動不動得躺在床上,嘴里滿是滲出的血跡,將白色的床單滲得血紅,不僅如此,地板上,座椅上到處都有殘留的血痕。
這副景象將跟著常磊沖進房的胖仙嚇得不輕,只見他大叫了聲,然后躲到門板后面,半天才敢露出半個頭。
與胖仙不同,此刻常磊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冰冷。他仔細看過那些血痕,所有的線索拼湊在一起,訴說著一個鐵的事實。
兇手是故意這樣做的!
他在院外打傷了“三花”后,故意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然后特意等到“三花”躲到他的臥室后才痛下殺手,最后將三花的尸體扔在自己床上。
如果只是為了靈牌的事情,那些極玄的徒子徒孫大概只會一掌拍死三花。可兇手大費周章地選擇了陳尸地點,分明為了向自己泄憤。
那個惡毒家伙是誰?
常磊轉頭四顧,可院子里除了胖仙,空無一人。兇手早已不見,只留下三花那逐漸熄滅魂火的軀體。
三花也許不算上一只好貓,也沒替常磊抓過幾次老鼠,常磊罵它的次數遠多于給它喂飯。但它畢竟是常磊親手撿回來,一口一口喂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