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據山門記錄,這把六離劍上山時已經是一把廢兵,一直也沒有修復過。”
“沒錯,我要來的時候的確是一把廢兵,不然極苦長老也不敢把它送給我。”
“那這把劍怎么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問話間,掌刑長老從自己的空間儲物芥子袋中拿出了三花六離劍,平放放在桌上。
進入明刑館之后,常磊手中的三花六離劍就被仙師們沒收了。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三花六離劍立刻就激動起來,想立刻飛回常磊的手中。但它的劍身似乎被某種力量給禁制住了,所以無論三花六離劍如何抖動,都沒法挪動一絲一毫。
常磊看著面前躁動無比的三花六離劍,然后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掌刑長老,然后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那個無懈可擊的答案。
“啟稟掌刑長老,我不敢隱瞞,這把劍是天仙替我修復的。”
“咳咳!”一向穩重的守仁長老,竟猛地咳嗽起來,旁邊的仙師趕緊遞上一杯玉露,這才讓他緩過神來。
“常磊,你竟敢在本座面前胡說八道!”
面對守仁長老那憤怒的質問,常磊胸有成竹的答道:“長老,我說的句句屬實。昨夜因為比武在即,我焦急萬分,急火攻心之下便心智混亂,有了之前那些毀山滅林的發狂舉動。不料此舉驚動天仙下凡,于是我就立刻拜求天仙,保佑我獲得比武之勝。”
“然后呢?他就幫你修好了六離劍?”守仁長老怒眉倒豎,只等著常磊胡說完。
“對!長老你怎么知道。那時只見仙人隨手一指,從天上飛來一只白色猛虎,然后落在六離劍中,這把劍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仙人說了,這把劍只讓我用,其他人不得染指。”
“那仙人最后到到哪兒去了?”
“當然是架起云霧上天了。”常磊回答的時候一臉真誠,童叟無欺騙。
把這把劍的異變全推給仙人,就能死無對證。反正這些修仙門派總相信凡人修仙能得飛升,最后列位仙界,那偶爾有仙人下凡照顧一下后輩,從邏輯上是沒問題的。至于這些東西長老們信不信,常磊并不關心。
常磊記得自己上山的時候,這些長老曾經把自己里三層外三層的查探個遍,愣是沒人發現自己胸中有魂火平臺。所以只要自己咬死不說,那就沒人能知道的魂火平臺的秘密了。
面對常磊的狡辯,守仁長老一時陷入了沉默。雖然他也不信那些關于仙人的鬼話,但他也明白,像這樣修復六離劍,也絕非是常磊能辦到的事情。
六離劍雖然凡間名氣很大,但放在修仙門派中并不起眼,即使沒有損壞最多也只是個四五品神兵,和金鋒堂送給蘇賀的越舟劍差不多。而讓一口已經損毀的中品神兵養出堪用的器靈,并不是簡單事情,比用通常寶劍養靈還要耗費一倍以上的材料與時間。
更何況六離劍上山不過三十來年,而從器靈的成熟程度來看,起碼是有了五十年以上閱歷,早已身經百戰了。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有人將成熟的器靈移植到了損毀的六離劍中,并且讓兩者吻合得恰到好處。這樣的手藝,恐怕只有金鋒堂的守元長老親自來才做得到。
而最詭異的是,這器靈也并不是尋常仙物,反而心智混沌,兇暴無比,宛若野獸。可這樣一只兇狠嗜殺的器靈,只要到了常磊手中卻又老實乖巧得如同一只貓。
守仁長老自修仙以來閱歷無數,可這樣的怪事也是頭一遭。思來想去之后,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常磊偶遇高人,而這位高人想一把不入流的神兵移植一只成熟的器靈。可移植雖然成功,但器靈因意外變得兇悍難治,然后那高人無奈之下,隨手將這失敗的作品送給了頑劣不堪的常磊。
想到這里,守仁抬眼又看了看候在一旁的常磊:那位高人為何偏偏選中了常磊。
這小子自從上山起就怪事不斷,從鍛體七日直入巔峰,到五年不曾練氣,無論哪一件都是匪夷所思。而且這家伙從來目無法紀,整天說著驚世駭俗的話語,連住所都改造得風格詭異。在他身上發生任何怪事,都不令人意外。
或許這分透進骨子里的怪異就是當年虛武師祖要把他帶上山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如此不凡,一個無靈根,五年無法引氣入體的小子,早就被歷任掌門趕下山去了。
如果是這樣,到要好好查查這位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誰。
想到這里,守仁長老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寫入卷宗,然后合上了本子,清了清嗓子。
“去夜林面壁思過一月,六離劍暫時沒收。如有再犯,休怪我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