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輸入正文。掌管凡間事務的福寧堂執事長老極清,是門中虛廣一脈的領袖,輩分高,人脈廣,山門內外不少人都唯他馬首是瞻。
看到掌門似乎隱約有為常磊撐腰的趨勢,他也清了清嗓子,跟著開口了。
“不過,咱們天機閣終究是個修仙門派,倘若只是背書,凡間秀才要多少有多少,難道都弄上山來供著。至于門內比武,勝負都是掌門安排,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什么。不過有一點家丑,我不妨說出來讓大家知道。”
“我這福寧堂平日里管著整座山的吃穿度用,說句實話,已經頗為吃力。這常磊不過剛練氣,但過得比起諸位長老的內門弟子都要好。之前為了他引氣入體,耗費的丹藥也是如流水一般。多少修為更高的弟子或是仙師,還擠在狹小的宿舍里,每月就只那么點月錢。他常磊憑什么坐那么舒服的位置?難道就是因為是某人的弟子!”
極清長老最后一句圖窮匕見,分明就是隱射守一真人是極真掌門的親傳弟子,這才跳過了門派中其他資格更老的眾人,坐上了掌門的位置。
而極真的話一出,那金鋒堂守元長老跟著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叫了一聲。
“極清長老說得好,任憑這樣胡搞下去,豈不是寒了那些勤學苦練之人的心,只要投對師門,哪怕是個廢物也能高高在上,這成何體統。這常磊還私自收了一個無靈根的雜役為徒,在坐長老們是不是也準備叫那雜役一聲師弟?”
守元長老此話一出,兩個作壁上觀的長老也面露不豫之色,開始與旁人交頭接耳。
看著守元長老把最難聽的話說出來,極清繼續趁熱打鐵展開勸說。他把歷任掌門留下各項雜規遺命列舉了一番,并把這些陋規當做制約門派發展的病根,甚至連收取鳳鳴王都被當做負面例子擺了出來。這一席話,甚至讓兩個作壁上觀的長老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出聲贊同。
借著議事廳里這股勁頭,守元長老再次向著掌門挑戰。
“掌門,你聽聽大家的心聲,這陋規不除,山門不安,這天機閣早就該定新規矩了,有賢能者上位,與山門無用者下山。”
聽到這個份上,常磊總算明白了,今天這場大戲根本不是為自己演的。今天分明是守元與極真兩大長老,以自己為借口,向著掌門來逼宮的。
守一掌門能上位,靠得是極真掌門的遺命。自己能留在天機閣,靠得是虛武掌門的遺訓。守元長老費勁苦心陷害自己,是為了以此為契機,一舉推翻歷任掌門的遺命,繼而動搖守一掌門繼位的合法性,為自己最終坐上掌門位置打下基礎。
當年如果不是守元長老的師傅極玄掌門意外戰死,門內推舉由極真臨時繼位,那今天的掌門的位置就一定是守元長老的了。所以守元對掌門位置的渴望,比任何一位長老都要來得強。
現在一向支持掌門的守心長老閉關不在,掌門加上不善言辭的極苦長老,面對這一群長老的施壓,已經是獨木難支的架勢。再不想點辦法,自己恐怕就要被殺雞給猴看了。
就在眾位長老等待掌門回答的時候,常磊搶先大聲喊道:“師侄此言差矣,俗話說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雖然今日泯然于眾人,誰知百年后不會一鳴驚人。倘若一個門派不給有潛質的新人留下機會,就斷絕了后輩晉升成長之路。只憑幾個資格老的人物霸占位置,支撐門面,那他們爽完了以后,坐化的坐化,遭天劫的挨雷劈,可門派怎么辦?留下一堆青黃不接的后輩自生自滅么?”
守元與極真兩人都是老家伙,而掌門的年紀明顯要年輕一截。境界相仿的情況下,明顯掌門一系的潛力更高。
常磊的話,實打實的戳到了守元一派的痛處。所以他一說完,大廳便安靜下來,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常磊,視線里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