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常磊把心一橫,收下了令牌。
“算了,我就先當當這節氣令好了。”
隨著常磊這句話說出口,常磊手中的那塊令牌就似乎有了靈性一般,一股力量從掌心鉆入常磊身體,凝結成無形的契約。
看著契約已成,桃寺便不再打算在這小院逗留了。
“把令牌收好,如果什么時候想見我,用這塊令牌就行。”
說完,桃寺便在常磊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那片無邊桃花林也隨之飄散在空中。看著熟悉的小院,常磊差點以為剛才經歷的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不過手中的令牌,無言地提醒著常磊,他身上所背負的新身份。
這天機閣的師叔祖還沒來得及坐舒坦,現在居然又成了節氣樓的節氣令了。那桃寺顯然是沖著自己而來,這魂火平臺的背后,究竟藏著多少秘密?
……
成為節氣令之后,常磊消停了幾天,一直躲在小院里,研究那塊新到手的令牌。這塊令牌并非凡物,更像是一件能隨時傳語的法寶。同時這令牌也記載著節氣樓的律條與行事須知,看完那些規程,常磊對節氣樓的組織嚴密嘆為觀止。
常磊很慶幸,幸好自己是老虛武在節氣樓掛過號的,否則那些委托一旦執行,自己一定會喪命節氣樓刺客的劍下。
不過即使節氣樓不針對自己,那些想要自己命的人絕不會就此收手,誰也不知道下一次,他們又會使出什么陰招。
這種危機感,讓常磊不顧魂火消耗,一路把老狐貍教的云狐步修行到了第二重。
云狐步的第二重只有一種步法,叫做“纏柳步”,是一門近戰身法。此步法細碎而靈活,讓人身形同柔柳拂面,死死緊貼對手死角,讓敵人難以反擊。當初在野狐嶺上,叫青悠的小狐仙就是利用這種步法輕松拿走常磊的佩劍。
此招練到極致,甚至能如纏柳般死死鎖住對手身形,讓其坐以待斃。
常磊不會仙術,愚公坐與寸返這兩樣能傷人的法子都要貼近對手才行,這“纏柳步”倒是正對胃口。于是他接著魂火平臺的輔助,一直將“纏柳步”練得爐火純青才罷手。
當常磊從魂火平臺離開,再次睜眼的時候,正趕上天色大變,暴雨即將襲來。
只見小院中狂風驟起,無數殘花落葉被風卷起,四處飛舞。
那股潮濕悶熱的狂風迎面而來,常磊卻探出一步,借著纏柳步踏入風中。
人隨風勢行,形如游柳枝。
無論狂風如何涌動,常磊始終游刃于風間,不曾有哪怕半片碎葉沾身。
跑來搶收晾曬衣服的胖仙與蕭楚子正巧看見常磊收尾的那幾步,在云霧山長大的胖仙早已見怪不怪,但蕭楚子卻是看得眼睛發直。
一直等到胖仙把衣服一個人收完了,他都還沒挪動一下腳步。
看著他那副武癡像,胖仙輕輕用胳膊頂了一下。
“跟著夢仙好好練武,你也能有那么一天的。總監的修為也是拜了夢仙才突飛猛進的。”
聽到胖仙的鼓勵,蕭楚子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是,掌門。”
收好衣服,蕭楚子跟著小胖掌門一起回了房,但腦子里卻全是剛剛看到的那些非凡身形。在激動震驚之余,他也不禁自問。
我真的也能有那么一天嗎?
這些天來,蕭楚子一直很努力的在習武,他牢記著那些功法與招式,認真完成著夢仙在夢里給自己定下的那些任務。
雖然迄今為止,夢仙所有的練武任務,他都完成了,還拿到了不少靈石與丹藥的獎勵。可他自己內心清楚,這些任務他完成得越來越吃力。也許下到了一個夢仙任務,他就根本追不上了。
難道自己真的只適合讀詩書?不適合練武?
那為爹娘報仇,豈不是成了永遠實現不了的空話?
這個可怕的結論,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深深壓在蕭楚子的胸口,讓他壓抑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