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樓上磚石橫飛,趙梧重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這小子欺人太甚!”
周圍幾位門客見世子動怒,生怕他一怒沖了出去,要知道這天機閣小師叔祖惡名遠揚,萬一動手傷到世子,那侯爺不扒了自己這些隨從的皮。所以門客和常隨們連忙勸道。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請來救兵片刻就到,到時再和這小子算賬也不遲。”
……
常磊看著就連門匾被砸都沒能讓趙梧重出來,便放棄了將東川侯世子激將出來的打算。
既然小烏龜不出來,我就打進去好了。
你偷襲我藍翔武校,我就拆你侯府宅院,大家禮尚往來,互不相欠。
就當常磊準備跳入侯府大鬧一場的時候,冷不防背后圍觀人群里突然沖出一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常磊身旁。
常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眼目已瞎,還折斷了一手一腳的可憐老人。眾人看到形如乞丐的老人,無不驚呼:“是何瞎子!”
那被喚作何瞎子的殘疾乞丐跪倒在常磊身前,哭嚎到。
“小神仙,你行行好,替老兒向東川侯討回一個公道!”
何瞎子原本天府一民戶,與獨子同住。何瞎子的孫女天生麗質,聰明靈秀,不料卻被侯府中人看上,強搶入府。何瞎子的兒子兒媳前去討要閨女,居然被活活打死,而那孫女也從此了無音訊。
此事發生后,何瞎子的老伴被活活氣死,悲痛欲絕的何瞎子想去報官,卻不料半路上被一伙人打瞎雙眼,打斷右手右腳,從此流落街頭當個乞丐。
這何瞎子每天都摸到侯府附近,大罵東川侯府,可侯府也不殺他,只是每天派幾個人打他一頓,然后扔在街上,以警示那些膽敢心懷不滿的人。
何瞎子說完自己的苦身世,繼續哀求道。
“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可就這么咽氣,我又怕對不起九泉下的全家老小。我茍活到今天就為了有一天能聽到有人能打進這侯府,替像我這樣的苦命人出口氣。小神仙,你要是答應老夫的請求,我也能安心閉眼了。”
常磊聽完何瞎子的敘述,心里五味雜陳。
這云霧山上有山門法度,即使是個凡人雜役至少沒有性命之憂。而這錦官城里,東川侯這樣的土皇帝簡直是無惡不作。
既然這樣,何不幫這老人一次?
常磊看著痛哭流涕哀求自己的何瞎子,突然問道。
“老爺子,你想不想親手報仇?”
聽到常磊的問題,何瞎子抹了把眼淚,不解地答道:“想啊,做夢都想啊。我那可憐孫女天天托夢給我,可,可要親手報仇……”
“老爺子,只要你想報仇,我今天就破例為你請一次上仙。”
說完常磊便伸出手,壓在了何瞎子的頭頂,然后輕聲吩咐。
“現在閉上眼,什么都不要想。”
常磊的引魂鍛煉已經到了高級,即使對方并未熟睡,也能輕易將其引入魂火平臺之中。常磊給何瞎子注入了合適的武學招式,又讓凌兒領著他在新手村,聽濤閣苦練了一陣,吃了不少丹藥,直到達到何瞎子身體的承受極限,才讓他退出魂火平臺,重回現實之中。
重新睜開眼的何瞎子,雖然身體依舊殘疾,可臉上卻重新凝聚了一股新氣勢。
“感謝上仙點撥,感謝小仙人的引路恩情!”
說完,原本殘疾的老人輕盈地獨腳站起,身體飄逸隨行簡直如云中仙鶴一般。
他那飽經滄桑的老臉,看向了殘缺不全的東川侯府門樓,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有了無形的目光。老人扯著嗓子,用盡自己所有力氣,凄厲喊道。
“娃啊,爺爺來遲了!只能用這條老命替你報仇了!”
只見何瞎子單腳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直飛侯府院墻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