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棠在歲歲的悉心治療下,雙腿漸好,只需靜養便可恢復正常。
她常常邀請歲歲來九重樓陪她嘮嗑解悶,歲歲慢熱的性子,也漸漸與她熟絡起來。
歲歲在挽玉眼里,就是一個御用的“外交官”,簡單好使。
“棠棠,今日的空桑城可是熱鬧,路上堵了好久。”
今日,姍姍來遲的歲歲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解釋道。
“哦?”
歲歲道:“今日,聽聞東境羽祀國的公主造訪空桑城,城民們為了一睹羽祀國冷凝公主的芳顏,早已把空桑城的街道圍堵的水泄不通。”
“啊,你見到了嗎?這冷凝公主,有多美?”
白棠棠家里呆久了,外面的事情件件都好奇。
歲歲搖頭嘆氣:“哪里顧得上看啊,生怕被踩死了。”
街道中間封路,兩旁過道看熱鬧的城民一個擠著一個,背貼著背,胸貼著胸,他算是從司妖閣一路鉆過來的。
知道白棠棠脾氣不好使,為了見她,哪里有心思看冷凝公主。
“不行,我要去瞅瞅。”
白棠棠坐不住了,一時來了興致,命人推著輪椅,從后院推到了前院,又從前院推到了挨街道最近的那一棟樓。然后被奴仆們七手八腳端著輪椅抬到了九重樓最氣派的第九層樓樓頂。
歲歲沾了光,和白棠棠一起湊了個熱鬧。
要么說站得高有感覺,第九層樓樓頂,歲歲迎著風,有撩撥云霧之勢,居高臨下之意,俯視著整座空桑城,好不威風。
九重樓在北城區,緊挨著東城門之處。
好巧不巧,這冷凝公主便是走東城門入的城。
白棠棠瞅到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從東城門口走來。
隊伍為首的,是一位騎著雄獅的少年。少年皮膚黝黑,右臉三道深刻的血色傷疤。他一頭肆意潦草的短發,有著精致雕刻的五官,有著碧綠似貓眼的眸子。
他上半身光著不著衣物,露出堅實的臂膀,抖擻的胸肌,還有腹肌壘壘。神情看上去比那他自己座下那匹雄獅還要桀驁不馴,野味兒十足。
白棠棠瞇起眼睛,目光緊貼在黑皮少年身上。
“羽祀國的男人,看上去會吃人。”
緊接著,白棠棠又看到一輛精致的花車隨在黑皮少年的身后。
這花車周遭的花,皆是銀絲編織的花瓣,金絲壘的花蕊,清透似水的玉石制成的綠葉。車身上的簾布乃是清一色的水云煙羅紗,輕薄似霧,飄飄欲仙。這水云煙羅紗白棠棠看得眼紅,之前她尋了三年才尋了一匹來,做了身衣服,顯擺了好久,非重要場合,是舍不得拿出來穿的,沒想到這東境羽祀國的公主竟拿它來做車的簾布?
壕氣逼人。
一點點風,便能將這柔軟似塵的簾布吹起來,冷凝公主的容顏在車內若隱若現。
“快,將我往前推推。”
白棠棠喊綠蕓將她推到憑欄處,她就差把眼睛扔到冷凝公主的花車上了。
......
當看清冷凝公主的真容時,白棠棠忍不住“絲”了一聲。這一聲“絲”,絲的意味深長。
只因這冷凝公主,美則美矣,卻和那騎獅少年一般,皮膚略黑。
她有著似蜜漿般的黃褐色肌膚,配上那一臉精致立體的五官,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好看。
冷凝公主,因為這身黑皮,美得天下無雙。她深邃的眼窩下,有一對碧綠色的瞳仁,比那騎獅少年的瞳色還要淺淡,似是一汪洗凈的碧湖水,通透無比,清醒自然。
她姿態高傲,眼神不屑,氣質與那騎獅少年有幾分相似。
再仔細打量,這位公主眼皮子上的桃花眼妝還捎帶涂了一層淡淡的細碎金箔,暗暗的彰顯貴氣。臉上涂了杏色帶著細膩閃粉的腮紅,一點也不顯突兀。唇色自然,是接近膚色的赤橙色,也是潤了一層蜜潤的光澤。
再看身上,麥色肌膚,卻偏偏穿了一件白色富有圣潔感的抹胸裙袍,露出精致的鎖骨與纖細的雙臂。
處處打扮都透露著心機。
冷凝公主,算是白棠棠見過上等的美人之一了。
“你說,這冷凝公主來我們空桑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