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玉身上的傷疤正快速愈合著,腐肉重生,血痂脫落,光滑白皙的肌膚不斷新長出來。
她的妖神之力,已經進入第五層,化神期。
現在的她,僅僅第五層的妖神之力,便堪比當年的鳳天夙月。
她站起身來,四周妖風四起,吹起她沾滿血紅的衣角,渾身戾氣滿滿,放浪不羈。額間的紅色印記愈發深刻,她的眸光流轉似星辰,額間的妖神印記比血還要紅。剛剛的她跌碎在塵埃,如今的她,立地成神。
冷桑不可思議的看著挽玉,心里又驚又怕。明明剛剛的她,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就像一條瀕死的魚。而現在,她不光活了過來,貌似更強了。
“你在耍什么把戲?剛剛你的孱弱,都是裝的?”
挽玉淡淡撇了冷桑一眼,無視過他的話。她一手蓄力,隔空將鐵牙龐大的身軀懸舉起來。然后手指關節握緊,指尖發白,骨節嘎嘣作響。她一拳抵過去,鐵牙居然被她的妖神之力生生打碎了,它都來不及痛叫一聲,便骨肉崩裂,血花四濺。
冷桑被濺了滿臉的鮮血,鐵牙的頭似皮球般咕嚕嚕滾到他的腳下。他咬緊了牙關,恐懼如鯁在喉,殺人不眨眼的他,雙腿居然不自覺的開始哆嗦。
他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變態,殺死一頭絕殺級妖獸,跟撕碎一張紙般輕松,不費吹灰之力。
挽玉輕笑著:“你把老娘最重要的東西摔碎了,我只好把你的寶貝們也都弄碎了。”
冷桑愣在原地,看看成為一地血肉殘渣的鐵牙,再看看成為一堆廢鐵的縛神鎖,他開始頭皮發麻,心里發怵。他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在腦海之中飛快的縷著自己的思緒,尋找一線生機。
挽玉朝冷桑慢慢走來,她扭動著方才新長出來的雙手手腕,似乎在炫耀著,她已經將重塑血肉這一能力進化到極致。
冷桑看著眼前可以用“瘋狂”“變態”來形容的女人,一步一步往后退著。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冷桑匆匆說罷,他目光一狠,張開自己暗黑色的雙翼,朝他頭頂的漩渦沖去。
他頭頂的漩渦便是空間法器的出入口。他想,若是他逃了出去,再毀掉空間法器,任憑挽玉再厲害,都得碎成渣渣。
冷桑從漩渦處逃出,立即就將空間法器的出入口再次封鎖。這一切都比他想象的順利
瑛花廳內,冷桑看著那盆偽裝成空間法器的蘭花,劫后余生般長舒了一口氣。他雙手凝起全身的力量,準備朝法器擊個粉碎。
緊接著,空桑城,發出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聲音不是一般的大,響徹云霄,令天地都為之震動。住在空桑城的每家每戶都聽到了,不光如此,還惹得附近的山脈鳥獸作散,四處奔逃。
巨響是從褚樓的方向傳來,凄門宗、紅鸞兵、白袍使者、司妖閣、九重樓,所有在搜救挽玉的隊伍都朝褚樓趕去。
褚樓彼時,已經支離破碎,成了一片廢墟。
廢墟之上,站立著一名少女。
月光冷冷的打在少女蒼白如玉的臉龐,她眼里的光猶如碎裂的星華,鋒利又閃爍。她的嘴角凝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渾身散發著一股冰涼的死亡氣息。
冷凝是第一個趕到的。
她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死尸般平躺在挽玉的腳邊,內心五味雜陳。
冷桑瞪大雙目,嘴巴微張,躺在廢墟之上一動不動。如若不是他胸口還在上下起伏著呼吸,以他現在的模樣和死了無異。
比這一幕更殘忍的是,在冷桑的身邊躺著一只殘斷的羽翼。
挽玉垂眼俯視著冷桑:“我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