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東城區時,剛好路過一片正在修整的廢墟。溫瑾看過去,感覺此地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地震般,殘垣斷壁,碎玉寶石,破布爛稠,比比皆是。
林阿嬌道:“這里原先是空桑城最氣派的酒樓,名叫褚樓。聽傳言說,前些日子褚樓混進了一只可怕的妖獸,這妖獸專門吃人,不過幸好,被仗義的玉姐姐給就地伏法了,只是這褚樓被玉姐姐強大的妖神功力順帶著一起震碎了。不過,若不是玉姐姐,這妖獸定不知枉害多少無辜性命。”
說罷,林阿嬌的眼里一陣贊賞。而溫瑾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歲歲在一旁心知肚明,覺得這林阿嬌很聰明,事先就說明了是傳言。對于褚樓炸了的傳言有幾千幾百種,即使溫瑾最后知道了真實的原因,林阿嬌也算不知者無罪。她胡編了整個真實的過程,但結局是沒錯的。看上去像是在夸挽玉,實則是在隱喻這片廢墟是挽玉的杰作。
炸樓對于溫瑾來說,覺得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溫瑾不覺得為了殺死一只妖獸,震碎一座樓是一件值得贊賞的行為。在她眼里,這就是魯莽,就是沖動,就是個不像會安穩過日子的主,就是不顧溫瑄的臉面。
溫瑾皮笑肉不笑,道:“定是賠了人家不少錢吧。”
林阿嬌羨笑道:“聽說,是溫公子替玉姐姐賠的錢。溫公子對玉姐姐真是一往情深啊。要么說,嫁人還得嫁溫公子這樣的,寵媳婦兒。”
“媳婦兒?什么媳婦兒,呵,她還沒過門,算不上我家的媳婦兒。”
溫瑾對挽玉的不滿,裝都裝不去了。如今看來,這媳婦兒不光魯莽,還是個敗家的。
歲歲在一旁捏著冷汗,他此時若是替挽玉說話,怕是會引起溫瑾的不滿。引起了溫瑾的不滿,怕是不好留在她身邊替挽玉打探情報了。他銜接無縫的扯開了話題:“薄夫人,車駛的快風有些大,您看窗外風景時帶起兜帽可好,以免著了風。”
溫瑾光顧著生氣,經歲歲提醒,她才想著風是有些大。便承意帶起了兜帽。
林阿嬌似乎察覺到了歲歲可能是為了挽玉才有意扯開話題。她朝歲歲試探性的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想看看歲歲是真傻還是裝傻。
歲歲自然是最會裝傻充愣的,他只當林阿嬌那一笑是小人得志。他也朝林阿嬌憨笑一聲,看樣子著實不像個聰明的。
或許路途艱辛,溫瑾身上有些疲乏,風景也無心看了,打起了瞌睡。
歲歲便趁機小聲同林阿嬌套起了近乎:“林姐姐,昨夜在老宅可還住的慣。”
林阿嬌回想起昨夜,歲歲為她安排住宿時殷勤的很,白日里還總是主動請教她這個請教她那個,這會兒,又迫不及待的找她搭話,難不成......她轉而輕笑道:“歲歲小弟,舒服的打緊,比在家里還舒服。看你年紀不大,做事倒是很伶俐周到。”
歲歲佯裝害羞,雙頰微紅,低眉垂眼道:“多謝林姐姐夸獎。”
林阿嬌繼續溫柔攻勢道:“歲歲小弟,你我以后同在司妖閣,可要互相照應著些。”
歲歲立馬臨危受命般道:“那是自然。林姐姐做的早飯那么好吃,倒是求林姐姐多照應才對。”
林阿嬌會心一笑,道:“想吃,林姐姐天天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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