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以為的還真就只是她以為。
她叫的嗓子都啞了,穆弈秋除了憨笑,就剩下坐在那兒跟尊佛一樣不動如山。
沒辦法,她總不能一直在地上趴著啊......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穆弈秋福一禮,道:“失禮讓弈秋哥哥見笑了。”
穆弈秋沖顧瀟盼露出了他的八顆大白牙,“沒關系,我笑不是因為姐姐你失禮,也不是笑你摔跤了,你別誤會我......”
“那弈秋哥哥在笑什么?”
“我只是見到姐姐就覺得想笑。”
見到我就想笑?莫不是心動的感覺?
顧瀟盼臉一紅,垂下了頭,“弈秋哥哥見著旁人不笑,偏見著我想笑,定是我與旁人不同吧?”
“那必須不同啊,姐姐跟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穆弈秋仍在笑,笑得當真像個孩童。
顧瀟盼追問,“那弈秋哥哥說說,是哪兒不一樣?”
聽她這么一問,穆弈秋登時不笑了,別過臉去支支吾吾道:“其實......其實也沒什么。”
嗯?他不看自己,他是害羞了?
顧瀟盼覺得自己的機會就要來了,于是乘勝追擊,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哎呀弈秋哥哥,你就說嘛,你說嘛好不好,別害臊~~”
穆弈秋咬著下唇,“我......我還是不說了吧......”
“說嘛~~說嘛弈秋哥哥~~~”
“那好吧......”穆弈秋不情不愿地轉過頭來,目光澄澈看著顧瀟盼的臉。
他生得那樣完美,顧瀟盼與他對視一眼便不自覺紅了臉。
她盯著穆弈秋的唇,盼著他說出那句自己期待已久的話。
“姐姐你......長得可真丑啊~~~~”
穆弈秋撂下這一句,又開始瘋狂的笑。
顧瀟盼臉更紅了,眼底泛起了晶瑩。她又羞又氣,跺了下腳,掩面跑出了穆弈秋的房。
她方走遠,穆弈秋就不笑了。
轉而一副清冷神色,眼角眉梢盡是不屑,冷嗤一聲道:“煞筆。”
*
夜,子時。
顧府上下皆已入眠,今兒是穆弈秋第一日入府,顧崢設宴,貪杯幾盞,睡得昏沉。
穆弈秋從宴席上拿了幾壺酒,分給顧府的家丁。
給后門看門家丁的那壺酒里面填了微量的蒙汗藥,此刻藥效已經發作。
穆弈秋跨過二人身體啟開后門,他身姿筆挺咳嗽了兩聲,很快,于濃稠夜色里竄出了一黑衣人。
黑衣人畢恭畢敬向穆弈秋拱手作揖,穆弈秋聲音冷寒,用眼尾睨著他,“是何人對母親下手?”
“大理寺卿正全力調查此事,屬下會替主上多留意,一有消息,屬下當第一時間通知主上,主上安心。”
穆弈秋眸光變得沉郁,嗓音微啞,“得了消息遞信給我即可,顧崢疑心重,他府上人多口雜,你我少見面的好。”
“屬下明白。顧家的三小姐是從前太子的妾,主上可是想在她身上探聽得太子的隱秘事?”
“她?”想到晚青,穆弈秋的嘴角不自覺地牽動起來,“呵,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