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保持微笑姿態的同時嘴里被塞了那么一個硬物,穆弈秋力氣不小也沒那么容易讓她掙脫。
晚青一面掙扎,一面看穆弈秋樂呵道:“晚晚送我的自然是最好的,我喜歡,晚晚也嘗嘗~~”
晚青將他推開,憑空啐了兩口之后瘋狂抹嘴。
還沒緩過勁來,又聽穆弈秋輕飄飄說了一句,“呀!這個皮比那個還硬還厚,上面還有小刺。晚晚說皮越硬越甜,這個也給晚晚吃!”
晚青回頭,見他舉起榴蓮朝自己飛奔而來,嚇得拔腿就跑。
穆弈秋追了幾步,等晚青跑遠些才緩下步子。
他折返回房合了房門,取過桌案上放著的小刀削掉了余下那個菠蘿的皮,切成小塊放在口中慢慢咀嚼。
鋒利的牙齒劃破果肉,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淡黃色的汁液有些溢出了唇角。
他骨感明顯的喉結向下滑動,眉目舒展自語了一聲,“挺甜。”
而后,充滿戲謔的目光瞥向窗外晚青慌張逃跑的方向。
笑了。
*
被穆弈秋冷不丁把甘蔗杵到嘴里,晚青這會兒嘴皮子還在發痛。
一想起自己打不著狐貍惹身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隨手抄起暖座上的靠墊正要往地上砸去,卻聽見門外鬧出了更大的動靜。
扒著窗戶縫望出去,見是顧瀟盼與顧舒然在庭院內拉扯起來。
與其說是她二人拉扯,不如說是顧瀟盼攔著顧舒然不讓她走。
她比顧舒然高出了半個腦袋,趾高氣昂地瞪著她,譏諷道:“你一路上都在跟我甩臉子,是不服氣?”
她發髻上簪了一株琉璃青碧嵌東珠的發釵,隨她踱步在日頭下熠熠生輝。她刻意停在顧舒然的面前低頭扶了扶發釵,冷笑聲顯得格外刺耳,“這發釵是你先看上的不假,可偏也是我的心頭好。翠蝶軒攏共就這么一支,昭都攏共就這么一支,家中你叫我一聲長姐,自是我為尊你為卑,你母都讓你將它讓給我了,你有什么好不服氣的?”
顧舒然面頰憋得緋紅,狠狠咬住下唇,抬眸瞪著顧瀟盼,“這發釵已經戴在你頭上了,你還要怎樣?”
“不怎樣。”顧瀟盼揚起下巴,“是要教你做人的道理。我看上的東西,你自得雙手奉上,哪里還有要我開口去問你要來的理?我母是二夫人,你母是后來者,尊卑一事不用我再多與你置喙了吧?你母在我母面前尚規規矩矩,反倒是你,近來愈發乖張了。是覺得嫡女回來了,便有人給你撐腰了嗎?”
顧舒然被顧瀟盼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她像個霜打的茄子一般立在原地,任憑周遭過路的下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她似是習慣了。
這樣的日子,對于她而言,恐怕早已成了日常。
顧瀟盼數落起人來嘴里什么話都能說得出,她正得意時,忽而頭上簪著的發釵冷不丁被人給抽了出來,額發霎時散亂披下。
她滿面錯愕,憤然回首見卻是晚青拿著發釵在手中把玩,“呀,姐姐這發釵可真別致。我瞧著歡喜的很!今兒晨起晚了沒趕上集,姐姐可愿割愛于我?”
顧瀟盼嘴唇微張,有些結巴道:“這......青兒妹,這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