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秋哥哥,你為何要這般顛倒黑白?”顧瀟盼扯著嗓子打斷了穆弈秋的話,劉氏也氣不過,起身咬牙瞪著穆弈秋,“你信口雌黃!我瀟盼怎會無端自己跳下水去?”她抬手指著晚青,怒意不減,“是不是她教你這么說的?你......”
“收聲!”佘太君中氣十足呵斥一聲,眼尾滿是不屑與厭惡睨著劉氏,“方才是你說五皇子口中所出定不會是虛言,此刻大呼小叫些什么?五皇子是貴客,身份何等尊貴,豈容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兒指指點點?”
劉氏聲音弱了下去,顧瀟盼的哭聲卻更厲。
無人理她,也沒有半分同情。
顧崢讓穆弈秋繼續說下去,他便裝作有些怕劉氏,向顧崢身后挪了挪步子,才繼續道:“瀟姐姐游得好好兒的,然后顧伯伯就來了。她見了顧伯伯突然也不笑了,也不游了,開始扯著嗓子喊救命。我都被她給嚇到了,還以為是她游泳腳抽筋了呢......”
晚青不明白穆弈秋為何要幫自己圓謊,說出與事實完全相反的話來坐實顧瀟盼冤枉晚青的罪。
其實他即便不幫自己,自己也完全有把握把局面給圓回來。
反倒是平白受了他的好,令晚青有些不自在。
等穆弈秋話說完了,劉氏與顧瀟盼的反應更大。
顧瀟盼極力否認是她跳下水冤枉晚青,眼淚似斷線珠。
劉氏不敢大聲爭執,跑到了顧崢耳邊碎碎念著,“老爺,您不覺得這五皇子和青兒妹有些古怪嗎?他才入府,為何同青兒妹這般親昵?一口一個‘晚晚’喊著,毫不避嫌也不嫌膩歪?青兒妹是嫁過太子失過足的,您可別掉以輕心,讓她又......”
“放肆!”顧崢反手就給了劉氏一記耳光將她摑倒在地。
這一巴掌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顧崢還從未與女人動過手,這是第一次。
劉氏腦瓜子嗡嗡的,捂著燒紅的面趴在桌角,整個人都懵了。
她說什么了?
她不過是說了兩句晚青的閑話,怎就挨了打了呢?
怔忡了片刻,她才想起來此刻是她該哭的時候。
但她的眼淚誰又愿意瞧見?
還沒哭兩聲,顧崢就指著她的鼻尖罵道:“今日若非五皇子巧合之下看到了整個過程,還不知你母女二人打算如何冤枉青兒妹!再者,老夫告訴你!青兒妹嫁給太子的事兒不許你們再在背后議論!她嫁出去受了委屈,全家上下都替她覺得不值當,她心里自也是百般難受!若讓老夫再聽到你拿此事聒噪,你試試看!”
這一生吼,嚇得劉氏也不敢哭了。
她像個貓兒一樣躬身退了兩步,與顧瀟盼瑟縮在一起,瞧著也是可憐。
佘太君眼風犀利掃過她母女二人,沉聲問道:“我再問一次,你為何要冤枉青兒妹推你下水?你安的是什么心?”
顧瀟盼此刻已然被恨意沖昏了頭腦。
明明是晚青將自己推下水,明明受委屈的是她,為何全家都要護著晚青,自己的娘替自己說了兩句話怎么就挨了打了呢?
她也不知哪里來的沖勁,仰起掛滿了淚的面怔怔望著佘太君,將滿腔委屈化作一聲哮,“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