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黃梨木桌案上的銅漏(小可愛可以理解為大昭的時鐘),瞧著快到鸞鳴春恩車來接她往朝陽宮去的時候,慌忙道:“死了就死了,原也沒指望她什么。快叫她們進來替本宮更衣吧,皇上還候著呢。”
提及穆修齊,她唇角牽出了笑容。
目光凝在銅鏡里,欣賞著自己秀美的容貌。
在潛邸里,她本是最美的一個。
可后來晚青入潛邸的時候,她就成了伴在皎月旁的星子,霎時黯淡無光。
待梳妝更衣收拾體面后,純妃早早兒立在宮門口等著鸞鳴春恩車的到來。
盼了又盼,脖子都酸了,卻將內務府統領三海給盼來。
三海躬身福禮,面色有幾分為難,支支吾吾道:“純妃娘娘,皇上他......”
“可是又改了主意?”純妃不豫問道。
“榮嬪娘娘頭風發作,鬧出了好大的動靜,皇上此刻已經移駕瑤華宮了。”
“又發作?”純妃急躁得原地踱步,咬牙切齒道:“初一發作,初七發作,初九發作,前兒個發作,今兒個又發作!她腦袋是被人鑿了個窟窿嗎?怎么天天往里頭鉆風?”
“額......”三海將頭埋低些,“純妃娘娘這話,奴才也不敢應吶......”
純妃白了他一眼,氣撲撲折返回宮,重重合上宮門。
*
次日一早,晚青和顧舒然早早兒就趕去了鳳鸞宮給皇后請安。
她二人頭一日入宮,這些禮數還是得周全的。
這后宮的女人開早會,跟女明星走紅毯沒什么區別。
沒什么名氣的三流小咖都是在最前面出場的,那些一線流量小花國際大咖一個個都掐著表準備壓軸。
今兒在鳳鸞宮本分早來的,依次是劉答應、芳常在、康貴人和吳貴人。
這些人從前在潛邸的時候都認識晚青,原作中芳常在一直循規蹈矩老實本分,劉答應一心只想依附皇后在這顆大樹下乘涼,也沒做過什么壞事。
至于康貴人和吳貴人,都是憋了一肚子壞水的小綠茶。
雖然和皇后這種頂級碧螺春,又或是穎妃和純妃、榮嬪這樣的千年狐貍比起來差點火候,但也已經早早列在了晚青的暗鯊名單上。
這些人位份都比舒然要低,又是第一次見面,于是恭恭敬敬向舒然行了禮。
從前在家中,只有自己向旁人行禮的時候,現下驟然被這些人畢恭畢敬相待,舒然心里有些喜樂。
她揚起左手命眾人平身,她們倒是沒說什么,但心里總不舒坦。
她們不知道舒然的右手已經失去了知覺,還以為她是故意用揚左手,想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便是在眾人落座開始閑話家長里短的時候,鳳鸞宮外卻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