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妃帶了六名婢女四名內監闖入擷芳宮,康貴人緊跟在她身后像一條哈巴兒犬。
顧舒然攔住她們的去路,沉聲道:“穎妃娘娘這么大陣仗入嬪妾的擷芳宮是要作甚?”
穎妃從未將顧舒然放在過眼里。
她不過就是個軟弱無能的草包,倒還沒有晚青一半的厲害,她怕什么?
當日晚青在長街令穎妃傷了臉面,穎妃一直記恨。
今兒一聽見康貴人說晚青珠胎暗結,她哪里坐得住?
恨不得飛也似的就趕來了擷芳宮。
又見顧舒然這軟弱性子都敢攔著她,更加篤定此刻晚青定是躲在房內打算喝了滑胎藥一了百了。
她顧不上與顧舒然糾纏,用力推她一把呵斥道:“廢人,讓開!”
顧舒然遽然受她這么一搡,慣性使然向后退了兩步。
但這一次,她并沒有選擇退縮。
她站穩身,很快又橫在了穎妃面前,“穎妃娘娘,此地是擷芳宮,不是您的昭純宮。嬪妾是擷芳宮一宮之主,您帶這么些人擅闖擷芳宮,嬪妾是有權利攔著您問個緣由的。”
“你攔著本宮?”穎妃放聲訕笑,“你是個什么東西?本宮是妃你是嬪,你攔得住本宮嗎?”
“妃也好,貴妃也好,這宮里正經的主子只有皇上,鳳帝和皇后娘娘三位,余下的都是伺候主子的奴才。穎妃娘娘和嬪妾又有什么區別?”顧舒然瞪著穎妃,語氣愈發咄咄逼人,“今日您要闖嬪妾的擷芳宮,可有皇后娘娘鳳印?可有皇上口諭?可有鳳帝懿旨?若是皆無,嬪妾說什么都不會讓您在此地放肆!”
“你......”穎妃斷料不到顧舒然敢如此頂撞她。她迫近顧舒然,鼻尖兒幾乎貼在了她的面上,咬著牙道:“你妹妹,晚貴人,不守婦道與男子無媒茍合珠胎暗結,這是誅九族的死罪。你攔著本宮,不就是為了給她拖延時間讓她滑胎小產嗎?本宮告訴你,太醫院的院判得本宮召已經往擷芳宮趕來,她就是想落胎,也逃不過誅九族的死罪!你識趣的便讓開,本宮尚可向皇上求情,留你一條全尸!”
旁人說晚青做出什么荒唐事顧舒然可能都會信幾分,可牽扯到清譽一事,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她相信晚青的人格,一個入宮后連皇恩都要想盡辦法去避的女子,怎會做出與人無媒茍合更珠胎暗結之事?
更何況未入宮前晚青住在顧府,和自己日日朝夕相處,她怎會不了解自己的妹妹?
心中的底氣又添了幾分,顧舒然也沒給穎妃好臉色,嗆聲道:“胡說八道信口開河!穎妃娘娘若再這般,休怪嬪妾無禮冒犯!”
“你敢!?”穎妃震怒,雙眸里仿若能竄出火苗。
顧舒然當然敢。
她雖只是嬪位,但已經得了穆修齊的寵愛。
這寵愛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支撐她今日的底氣。
這些年的隱忍、委屈,屈居人下的憋屈此刻翻涌而出,顧舒然怒喝一聲,吩咐宮人道:“給本宮攔住穎妃!誰要是放她入內,本宮便打發他去辛者庫!”
這史詩級翻轉的一幕被晚青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