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新帝登基大典在朝陽宮舉行。
登基日,一連下了幾日陰綿細雨的昭都放了晴。
天朗氣清,一切都為了這盛典配合的恰到好處。
而穆弈秋卻在登基大典上鬧出了個天大的笑話。
他身著龍袍,在群臣的矚目下,一步一步走上朝陽宮前的一百零八級臺階,昭示著自己帝王生涯的開始。
便是這樣盛大的場面,他走了一半,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屁股一下一下蹲在臺階上,叫聲比菜市場的殺豬聲還要凄慘。
后來禮部官員遞給穆弈秋繼位詔書讓他誦讀,他更是讀的驢唇不對馬嘴。
十句話,七句話里面的字都認不全,剩下三句話字是認全了,但讀得也是......一言難盡。
跌跌撞撞磕磕絆絆,這登基大典也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不過穆弈秋坐在龍座上,無論怎么看起來都是有些違和感的。
比如說,他第一日上朝的時候便偷偷在袖子里藏了個蘋果,人家朝臣齊刷刷給他請安,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嘴里嚼著脆生的蘋果,含糊念了一句,“眾哎盛,平神。”
說話就說話,還把自己給嗆到,坐在龍椅上咳嗽了好一會兒,噴了一地的蘋果渣。
好容易等他安生下來,裝作正襟危坐擺出一副肅然模樣后,穆婉逸才起身道:“今日起,昭都新帝便定。往后,會由皇上帶領咱們一起,將大昭發展的更加壯大。”
朝臣們看看穆弈秋,又看看穆婉逸,擺出嘆氣的模樣,卻將氣吞進了肚子。
此刻他們心底只有一句話,那便是‘陛下,大昭要亡了吶!’
早朝有條不紊進行,朝臣上奏之事由穆婉逸負責解決,穆弈秋只負責在旁邊嘀咕‘長姐說得對。’
后來臨近早朝結束的時候,有人忍了半日,終于忍不住發了聲。
“諸位大人覺得妥當嗎?”楚大人冷笑道:“微臣好奇,新帝登基是要廣納后妃的。皇上如今.......倒不是微臣說什么不好聽的話,他這幅樣子,有哪家王公貴臣敢把女兒嫁給他?”
“楚大人!你放肆了。”顧崢回懟他,“皇上私事,豈容你議論?”
“你等也無需爭執。”穆婉逸整理著自己的衣袖,輕描淡寫道:“對于皇上的婚事,本宮自有安排。先帝的妃嬪,除了舒嬪有孕在身外,旁人都還留在宮中,連宮室都未曾挪過。這不是現成的好事?”
楚大人無比震驚道:“鳳帝的意思是,是要先帝的遺妃接著伺候新帝?這......這成何體統嗎?豈非**?”
“亂什么倫?”穆婉逸反問,“憑什么你們男人便能三妻四妾,女子就必須從一而終?這事兒又不是給你選妻選妾,你聒噪什么?皇上和后妃都沒說話呢,輪得著你?”
說著白了楚大人一眼,又看向穆弈秋,“皇上,你覺得這事兒本宮這樣安排可好?”
她沖穆弈秋使了個眼色,是他們約定好的顏色。
只要穆弈秋見到穆婉逸這個動作,她說的話,穆弈秋就得全盤答允。
于是乎,穆弈秋十分不自在地說了一句,“朕,朕覺得甚好。”
語落,滿殿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