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驟然得了皇后的位份,晚青也是懵的。
但她適應能力極強,秉承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做人信條,她才不會吃半分虧。
在端木蕙面前耀武揚威之際,晚青也沉下心來細想過穆弈秋此舉的來由。
多半是前幾日自己跟他念道了一句‘皇后才是他的妻’讓他心里不舒坦了。
他很單純,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
喜歡誰就是喜歡,不喜歡誰就是不喜歡,沒有絲毫成年人的偽善。
在他心里,他就是喜歡晚青。所以也只能晚青是他的妻。
既然晚青說只有皇后才是皇帝的妻,那他就讓晚青當皇后就是了。
然而后宮與前朝一體,牽一發而動全身,單是廢黜個嬪妃都會掀起**來,皇后無錯而驟然廢后,更會掀起軒然大波。
自內監往鳳鸞宮傳話的那一刻起,青黛便已經看出了事情苗頭不對。
穆弈秋孩童心性,做什么事兒都跟鬧著玩兒一樣,要想攔著他,只有搬出穆婉逸來。
廢后的事兒傳到玉蓬殿時,穆婉逸果然震怒。
玉蓬殿離鳳鸞宮并不算遠,她趕著步子入鳳鸞宮不消一炷香的時辰。
來的時候,端木蕙還未從那一聲驚雷帶來的震撼中抽離出來。
她面頰燒紅,癱坐在鳳座旁的地上,周遭的嬪妃將她圍攏著,宛如在公開處刑。
“什么事兒?”
聞見穆婉逸的聲音,眾人目光齊齊凝去,各個恭敬福禮。
晚青亦然。
穆婉逸目光清冷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端木蕙身上,“皇后,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端木蕙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急促向穆婉逸陳述道:“鳳帝!皇上要廢黜臣妾的位份,要令立她人為后。臣妾自問無錯,卻不知如何就討了皇上厭棄,要被皇上厭棄至此。”
話音落,接踵而至的是她嚶嚶落落的哭聲。
“另立新后?”穆婉逸明知故問,“他要立誰?”
純妃接話道:“皇上圣旨,是要立皇貴妃為后。”
“哦?”穆婉逸打量著晚青,笑道:“入宮就是皇貴妃,五日后就成了皇后,再過幾日你又要如何?不若把本宮這位置也讓給你好不好?”
晚青默然相對,淺淺頷首,“那......臣妾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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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卻之不恭。
她就差把穆婉逸給噎死了。
“你是好壞話聽不出?還是在跟本宮裝蒜?皇帝立你為后,你何德何能?論德行,論資歷,你有哪一點能比得上皇后,卻要取而代之?”
“女子無才便是德。臣妾沒皇后娘娘有才,便是比皇后娘娘有德。鳳帝您覺著這事兒是不是這么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