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弈秋看起來還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可心底卻早已開始盤算起來。
顧舒然這一胎瓜熟蒂落,且還是個男胎,對于自己籌謀之事是有一定影響的。
最開始他的謀算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私底下處理了顧舒然和腹中胎兒。
可她是晚青的姐姐,自己無論如何也下不去那個狠手。
如今穆弈秋在暗地里積攢的勢力還不足以同穆婉逸發生正面沖突,而這個孩子,一定會成為穆婉逸強攬皇權的籌碼,過不了兩日,她就會在朝堂上鬧起來,逼著自己退位讓賢。
想到這些,穆弈秋的情緒不由緊繃。
到了這地界,見有重兵重重把守,晚青便愈發覺得不對勁。
“讓開!”晚青呵斥著那些侍衛,“本宮和皇上要見舒嬪。”
侍衛巋然不動,目光直視前方,用冷幽的口吻說道:“奴才等只聽令于鳳帝,鳳帝懿旨,舒嬪娘娘產后身子虛弱,何人都不許探望。”
他這話一說,晚青更覺勢頭不妙。
穆婉逸必定是動了什么手腳,此刻她一心記掛姐姐安危,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
“晚晚要進去看舒然姐姐嗎?”穆弈秋柔聲問道。
晚青點了點頭,穆弈秋便道:“去將朕的御林軍調動來,要是他們不讓晚晚進去看舒然姐姐,就把他們全都拉出去喂豬!”
帝苑城的御林軍遍布各個角落,聽了穆弈秋的調度,很快百八十號人就將圍了個水泄不通。
穆婉逸的親衛是打不過訓練有素的御林軍的,再加上雙方人數也相差懸殊,很快這些邊角料就被穆弈秋的人給收拾干凈。
他陪著晚青一并砸開了的門鎖闖入其中,見到顧舒然半坐在榻上安然無恙,晚青的心才安下來。
可還沒等晚青與顧舒然說上一句話,穆婉逸便帶了更多的人圍剿過來。
“你們闖進來要干什么?”她眼風犀利落在穆弈秋身上,“你是相對未來的太后不利嗎?新皇子誕生,你怕自己的皇位保不住?”
穆弈秋癡傻笑著,“長姐在說什么呀......”頓一頓,又搖頭,“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就快些帶著你的皇貴妃出去,明日舒太后和皇子會在早朝的時候去往朝陽宮,到時候皇帝自然能與她們相見。”
晚青憋了一肚子的臟話要罵穆婉逸,卻被顧舒然拉了一下袖口。
她回眸,盯著顧舒然的眼睛。
只一個眼神,她便將事情的大致了解了。
顧舒然終究沒有保住她的孩子,從她那絕望無助的目光中,晚青知道,她的孩子,很可能已經被穆婉逸給害死了。
穆婉逸勢強,鬧起來穆弈秋也不占上風。
為了不將她激怒,晚青只好以退為進,與穆弈秋先行離去。
出了稍走遠些,晚青便悄聲與穆弈秋說道,“明日早朝我不能入朝陽宮,你記著,一旦姐姐和那個孩子出現在朝陽之上,你便說為保皇室血脈純正,要讓姐姐和那孩子滴血驗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姐姐的親生骨肉。明白嗎?”
穆弈秋蹙眉搖頭,“聽不懂......”
“聽不懂就背過!”晚青在穆弈秋腦袋上拍了一下,“我等下寫給你,你回去背好了明天上朝背出來,明白嗎?”
“那我明白了。”穆弈秋憨笑一聲,牽起晚青的手漫步在甬道之上。
他臉上笑著,心中疑竇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