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然帶著哭腔,咬牙道:“兩個月前,我的孩子已經被鳳帝給打掉了!她不讓我生出帶有先帝血脈的孩子,她只想一人獨大,獨攬皇權,所有可能成為她阻礙的人,她都容不得!殺了我腹中孩兒后,她便威脅我,若我不照著她的吩咐做,便會殺我顧家滿門。可我心里實在害怕極了......她今日封我為太后,明日我證了那野孩子的身份,等他登基,鳳帝定會殺我滅口!”
有理有據,真情實感。
如沸的罵聲遽然響起,一邊倒的全在指著穆婉逸的不是。
“這顧家二姑娘肚子上的傷痕還在呢,一直以來她都被鳳帝用安胎保完全的理由拘著,不曾想鳳帝卻能做下這荒唐事?那孩子是大昭的遺脈!你如何下得去手?”
“正是!今日瞧著鳳帝的氣勢,是要立那不知道哪里來的黃口小兒來稱帝。那么來日又要怎樣?可是你想坐到皇位龍椅上去?”
眾口鑠金,穆婉逸無從辯駁。
她終于明白,原來是自己中了計,小丑竟是她自己。
從顧舒然‘意外小產’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給自己下套了。
八成是她自己打掉了這個孩子,然后當著眾人的面冤枉到自己身上。
口說無憑,為了確保事實是否果真如顧舒然所說的那樣,朝臣合議,讓顧舒然與那孩子滴血驗親以辯真偽。
這孩子從哪兒來的穆婉逸心知肚明,滴血驗親多此一舉,已經不足以扭轉局面。
于是她索性道:“不必驗了,這孩子本就不是顧氏所生。”
“那你殺子另立,是為何意?”顧崢問道。
“沒什么意思,想做就做了。”穆婉逸回答的云淡風輕,“即便讓你等知道了,你等又能奈我何?”
“這事兒不是你一人之事,事關國祚,哪里是你說過去便能過去的?今日,你無論如何也得給咱們大伙兒一個交代。”
穆婉逸瞥了顧舒然你的小腹一眼,“她那孩子如何會掉,她自己心中有數,這臟水也不是你說潑到本宮身上便能潑到本宮身上的。那腹中皇嗣沒了,傷了的終究是先帝的臉面。本宮為了護全先帝臉面,挪了個天圓地方天庭飽滿的有福之人來冒作皇嗣,使先帝百年之后仍有人記掛有人焚香,本宮何錯之有?”
“荒唐!你這分明就是詭辯!”
“如今你等既然已經知道了所謂的真相,本宮也不必瞞你們,本宮所做一切雖不妥當,但都是為了先帝成全。”
穆婉逸在朝臣一片哄罵聲中離座起身,而她用來制止朝臣廢話的法子,異常簡單粗暴。
她從青黛手中接過了那個才出生不久的孩童,高高舉起,隨意玩地上一拋。
一聲悶響過后,孩子停止了哭鬧沒了聲響。
還沒等眾人從這血腥一幕反應過來,聽穆婉逸又道:“罪魁禍首是他,他都死了,你等還聒噪什么?還是你們本意所在是要讓本宮給你們一個交代?是要讓皇帝處置本宮?”
她猝然發笑,看向穆弈秋,“皇帝,本宮可有錯?”
穆弈秋怔然搖頭,“長姐怎會有錯?長姐永遠都不會有錯。”
穆婉逸笑聲更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