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崢私下與朝臣聯系,穆婉逸惡貫滿盈殘害忠臣把控朝政,大昭如今落在她手中,早晚會被她給毀了。
這些朝臣們私心里也都在為自己打著算盤。
他們的所謂把柄落在穆婉逸手中,如今不擰成一股繩去反了她,那么來日,自己就極有可能被穆婉逸所威脅做出他們不愿意去做的事。
顧崢,給了他們出師有名的依據。
反對穆婉逸,以她做下惡事實證為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將她從皇權位上扒下來。
在確定了要行此事時,眾朝臣一日也沒有耽誤,于當日早朝便同穆婉逸撕破了臉。
以往朝事,他們都是啟奏給穆婉逸的,穆弈秋不過是個形同虛設的幌子。
然今日,所有人啟奏時都對著穆弈秋說,仿佛視穆婉逸如無物。
穆婉逸是個極為敏感的人,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能察覺出不妥。她并沒有說話,含著笑,靜靜看著朝臣們在她面前表演。
無論朝臣啟奏穆弈秋何事,穆弈秋的態度都一樣,那就是沒有態度。
他一句有分量有建設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穆婉逸笑著笑著,忽地笑出了聲。
“你們在自說自話嗎?倒是蠻有趣的。”
無人理她,按著流程向穆弈秋啟奏完后,顧崢道:“皇上,微臣尚有一事要稟。”
穆弈秋一抬手,有模有樣地說道:“準奏”
“微臣想問,天子犯法是否當與庶民同罪而論?”
這個問題對于穆弈秋來說有些深了。他看一眼穆婉逸,輕聲問道:“長姐,他在說什么?”
穆婉逸輕笑道:“皇上問本宮,本宮替顧大人答了就是。天子犯法自然不當與庶民同罪而論,否則天子何為天子?豈非說天子與庶民無異?你這話,本宮可不敢茍同。”
“哦?那么鳳帝以為,天子犯法當如何?”
“該如何就如何,你問這話,可是要說皇上犯了什么國法?”
“自然不是皇上。”顧崢從懷中取出一卷罪書,攤開來沉下聲一條條念著。
那上面的罪行,都是穆婉逸這些年做下的見不得光的事兒。
穆婉逸眼神陰森看著他,聽他將這些罪狀一一列數完,才道:“顧大人,你空口白舌誣陷本宮這么多莫須有的罪名,可知是大不敬之罪?”
“大罪與否,要看微臣說的是不是事實。若是事實,那有大罪的便不是微臣,而是您。”
穆婉逸道:“你說這些,可有實證?”
“鳳帝覺得,這些事兒需要實證嗎?只要大伙兒都認為這事兒是您做下的,這些事兒就是您做下的。無從辯駁。”
顧崢低喝了一聲,眾朝臣便齊齊拱手一揖,“臣等,請鳳帝退位,莫再干預朝政。”
穆婉逸臉上并無顯出一絲一毫的驚訝,“要本宮退位?退什么位?大昭的皇位是皇上的,本宮要退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