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穆弈秋匆匆截斷了顧崢的話,“朕的眼里除了晚晚何時還容下過旁人?管他們議論什么,只要晚晚能和朕冰釋前嫌,朕就都不在乎。”
說得斬釘截鐵,眉宇間連絲毫的猶豫都看不見。
顧崢默默打量著穆弈秋,心下稍有欣慰。
這一刻,他心中隱隱覺得,這個女婿是可以給予女兒一生幸福的。
而比起女兒的幸福,所有的事兒在顧崢眼里都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晚青離宮的這一天,穆弈秋并沒有來相送她。
荷洛拿了幾件輕巧行禮,同晚青一路步行著由鳳鸞宮往順暢門行去。
她離宮的圣旨是穆弈秋親自頒的,故而宮里許多人都等著看她這笑話。
多數人都是遠遠觀望著,只有兩名名不見經傳的常在拜高踩低,攔在晚青面前嘀咕了兩句。
說得都不是什么好聽的話,晚青也沒有理會她們。
一路走到了順暢門口,荷洛回頭四下張望,卻依舊看不見穆弈秋的影。
她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似是在盼著什么。
晚青自顧向前走,拉開她好遠的距離。發覺她沒跟上來,于是回頭看她,“你若是流連,便留下。”
荷洛忙不迭邁著小碎步跟上了晚青,“小姐,奴婢是想瞧瞧皇......”
“他不來才是最好的結局。”晚清轉過身,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否則見了面,我只怕會不舍,鬧得難堪。”
主仆二人出了順暢門,被顧府停在順暢門外的馬車接走了。
與此同時,帝苑城角樓之上,穆弈秋正拿著個千里鏡,遙遙注視著晚青的離去。
伺候他的內監小聲念道著,“皇上您這是何苦呢?明明惦記著皇貴妃娘娘,卻還要許她離宮?心中惦念,卻連最后一程都不肯相送.....”
“誰與你說是最后一程了?”穆弈秋拿下千里鏡,瞪了內監一眼。
內監連連掌嘴,“瞧奴才這張笨嘴,說錯話了,說錯話了......”
“朕與晚晚,此生都沒有分離的時刻。”穆弈秋將千里鏡甩給內監,扶手而去之際吩咐道:“方才那兩個攔在晚晚面前的女人,命人各掌嘴八十,打發去尼姑庵削發修行去吧。”
內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