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看見了那茶壺的口對著他的手澆灌下去,他明明有時間躲,他為什么不躲?
顧崢面色微有不豫,“青兒!你這是胡鬧!還不快給皇上道歉?”
晚青盯著穆弈秋,他卻還在傻笑?
“你明明瞧見了,你有功夫在身上,你明明可以躲開,你為何不躲?”
“為何要躲?”穆弈秋看一眼手背上被燙出的紅斑,輕巧笑道:“若是被燙這一下能消了娘子心頭氣悶,朕便心甘情愿。”
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兩人,臊得晚青紅了臉。
“你......我懶得理你!”晚青背過身去不讓穆弈秋看見自己滾燙發紅的面頰,邁著碎步跑了出去。
顧崢方才嚴肅的神情霎時松泛下來,沖穆弈秋笑道:“皇上如今信了臣所言?小女心頭,是有您的位置的。”
穆弈秋沒有答話,他含著笑點頭,目光緊緊捕捉著晚青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底隱隱燃起了希望。
他篤信,只要自己足夠不要臉,他的晚晚,就永遠都是他的晚晚。
*
當日夜里,是顧舒然和穆佩勛相約見面的日子。
依舊是她趁著夜闌人靜時分偷偷離府,到穆佩勛府邸與他相見。
久未謀面的兩人一見面便是**,發生了那件作者想描述上千個字但只能化作一個‘略’的刺激事情。
后來,顧舒然依偎在穆佩勛的懷里,看著他臉上掛著安然滿足的笑,不知怎地,她竟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這樣偷偷摸摸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她突然從穆佩勛懷中抽離出來,一本正經地問他,“我問你,如何打算我們的來日?”
穆佩勛湊近她,手指頭劃過她的鎖骨,“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么?”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嗎?”顧舒然打開了穆佩勛的手,語氣愈發低沉,“當日你迎我出宮,是為了給我一個名分。不是嗎?如今這么久過去了,我不想再只有深夜時分能和你相會,我不想一夜溫存過后,第二日在大街上見到你也要裝作不認識!”
她深吸一口氣,似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氣,“我問你,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打算娶我?”
“我怎會沒有迎娶你之心?”穆佩勛眉頭擰起,短啐了一口氣,“只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如今不是時候,那何時是時候?”顧舒然追問,“難不成要等我再度有孕的時候才是時候嗎?”
“誰也沒有料到五弟這些年來都是在裝傻,他心思那樣沉,我對他的皇位而言,如今是最大的威脅。我敢有什么動作?我求娶你,你不是不知道有多難。你是穆修齊的后妃,還懷有過他的子嗣。若你嫁與我,要遭受百姓的多少詬病唾罵?五弟怎可能答應這樁婚事?”
“所以,只要穆弈秋答應,你便肯娶我,是不是?”
穆佩勛思忖須臾,在篤定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后,緩緩點頭,吐出一個是字。
“好。”顧舒然頷首,又道:“這件事你不必管,交給我來辦。我定會讓穆弈秋親口許下你我的婚事。佩勛,我要的只是一個家。我只想要一個真真正正屬于我的家。我錯過很多次,最終我選擇了你。你告訴我,我沒有錯,是不是?”
面對顧舒然誠摯的目光,穆佩勛心底有些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