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奪門而出,連傘也顧不上打,便冒雨朝親王府飛奔而去。
顧府外守著的那些宮人和侍衛見穆弈秋如此都傻了眼,連忙跟在他后面邊追邊勸。
等穆弈秋敲開了穆佩勛府邸的大門,得知晚青并未來此后,他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腳。
“給朕去尋!”他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了這一句話,而后瘋也似的消失在了暴雨中。
*
已經被困在暴雨中將近一個時辰的晚青早已沒有了呼救的氣力。
她雖然躲避在樹蔭下,可以減少雨水對身體的浸蝕,但地面上的雨水已經將她半個人都陷在了里面,她凍得嘴唇發白,渾身都在止不住的打顫。
身后,一聲詭異的叫喊聲傳來。
那聲音像是狗吠,卻更要有力、刺耳。
晚青戰戰兢兢回過頭去,見正是一匹虎視眈眈的惡狼,在雨水中眼冒綠光打量著它。
它微微啟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和猩紅的舌頭,口涎與雨水交織混合在一并滴落在地上。
偏是怕什么來什么......
“打個商量,別吃我成不?”晚青只得對著惡狼苦笑,“這原作劇情里面也沒這一幕啊,你說我在原作里好歹是死在宮里的,你這讓我曝尸荒野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那畜生哪里聽得懂晚青在嘰嘰歪歪些什么?
沒等她話說完,惡狼便向晚青飛撲過來。
“要死要死要死!”晚青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不停碎碎念著。
霎時間,有一黑影閃過,擋在了她面前。
再睜眼時,見穆弈秋死死的護在她身前,惡狼正咬著他的右臂,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穆弈秋左手揮舞著拳頭用力砸在惡狼頭頂,只三下,便將惡狼的頭骨打碎,將它甩到了一旁去。
而他的胳膊,是肉眼可見的血肉模糊。
可他,好似全然不知道痛。
他急切轉過身,脫下自己的衣服護住晚青,而后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嚇死我了......”
這一句話,帶著幾分哭腔,并且把自稱從‘朕’改成了‘我’。
有溫熱的液體緊緊貼在晚青的后背,她知道,那是穆弈秋手臂還在不斷滲出的鮮血。
晚青連忙將穆弈秋推開,輕輕捧起他的右臂觀察著他的傷勢。
牙印很深,似能瞧見森然的白骨。
晚青駭得不輕,更是心疼不已,“你干嘛呀?你不要命了你......”
眼淚止不住落下,這一刻,她的情緒徹底崩潰,在穆弈秋面前哭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穆弈秋揉了揉她濕漉漉的腦袋,暖煦一笑,“傻子,我沒事。”
話落,也不顧晚青的阻攔,雙手一打橫將她抱起,快步朝山下走去。
“你別這樣,你攙著我走就成,你的胳膊上有傷,不能吃力,這樣下去你會失血過多,你會撐不住的!”
穆弈秋任由晚青掙扎,卻沒有半分要放下她的意思。
他的胸膛那樣堅實,仿佛可以給予晚青無限的安全感。
他低下頭,看一眼神情焦急的晚青,忍不住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這點痛都忍不了,怎么能當你老公?”
老公這個詞語,是穆弈秋和晚青學來的。
嗯,學以致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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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傻子嗎?還是你裝了那么久的傻子還沒裝夠?”
“若我變回癡兒,你肯留在我身邊。我為何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