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若是再扯謊,待夜爹爹回來,我便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別.....別跟爹爹說......”顧舒然見晚青要將此事告訴顧崢,旋即慌了神,“這傷......”
晚青凝眉,“是四王爺打得,對不對?”
“不是,不是佩勛。”顧舒然連忙搖頭,又怯懦道:“是我與芷蘭起了爭執,被她......”
“豈有此理!”晚青伏案而起,怒不可遏,“你是正妻,她是妾,她怎么敢與你動手?四王爺也不管嗎?”
“我沒有告訴佩勛。”顧舒然拉了晚青一把讓她坐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著左右我往后還要和芷蘭相處下去,若一時不隱忍將此事鬧大發了,往后難堪的還是彼此。”
這口氣,顧舒然能咽下去,晚青定然咽不下去。
在她眼中,顧舒然的柔善好欺便是她最大的軟肋。
她不懂得奮起反擊,就永遠都會被人欺凌侮辱,妾室壓在正妻頭上,成何體統?
顧舒然見晚青有些暗怒,于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道自己府上還有事便先走了。
后來的十來日,顧舒然都沒有再回過顧府。
晚青親王府尋她,她也不過匆匆與她見上一面,便尋個理由打發她走。
晚青愈發覺得不對勁,于是趕著一日舞舞離府去采購物什,晚青命荷洛將她帶回了顧府。
她問舞舞顧舒然在親王府到底過得如何,舞舞起先搪塞不肯說,后來在晚青的一再逼問下,她才打開了話匣子。
“自打小姐嫁入王府后,就沒過過一日好日子。成婚當日,王爺便宿在了周氏那里,連小姐的蓋頭的沒有接。后來的幾日,王爺在小姐這兒宿了一夜,跑到周氏那廝房中便不出來了。”
“小姐本想著大家都是伺候王爺的,也便不需要吃這些莫名的醋,于是事事隱忍,也不與王爺說。但哪料到王爺卻越做越過分。他頭先里對小姐還有幾分面子上的情分,可后來,漸漸的就疏遠的不像話。”
“同桌而食,小姐晚去了須臾,那周氏就已經開始在桌上伺候王爺用膳了,全然沒有將小姐放在眼里。而對于此,王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從不深究。”
“有一次,周氏和小姐起了爭執,那事明明是周氏的錯,可是王爺知道后卻說小姐沒有容人之量,沒有做正妻應該有的大度。那周氏一味就知道哭,王爺見不得女人哭,便去安慰周氏,將小姐一人晾在一旁。”
“小姐手腕上的傷,便是被周氏故意刁難,磕碰在桌角上形成的。妾室本該日日去正式房中請安,可那周氏卻從來都不去,平日里見著小姐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全然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晚青越聽越氣,怒道:“她怎么敢如此?”
“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常還笑小姐是庶出的身份,比不上她這個嫡出女兒金貴。又說護國公和老爺都是正一品的朝臣,誰又比誰高貴呢?”
晚青道:“那二姐從不與王爺說這些?”
“說了有何用?王爺說女人間的風波是茶杯里的風波,彼此退讓一步也就過去了。又說朝政忙,讓小姐不要太介意這些事,小姐又能怎么辦?”
晚青伏案而起,憤憤然道:“他穆佩勛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瞅著他那是好日子過到頭了!二姐能忍,我可忍不了。你這便回去告訴二姐,我自有法子讓那個小妾知道誰為上者誰為尊,必讓她知道我們顧家的女兒不是這般好欺凌的!”
舞舞感激不已,叩謝晚青恩德后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