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蘭見她又來,眉頭短暫蹙了一下,而后笑逐顏開,“姐姐來了。”
她招呼顧舒然落座,顧舒然將吃食放在了桌案上,笑道:“昨日那桂花蓮子糕吃著可還合口味?”
周芷蘭連連點頭,不時咂嘴道:“合口味的,吃著香甜軟糯,還想討教姐姐是用什么法子做的呢。”
“喜歡就好。”顧舒然緩緩啟開食盒,將里面的棗泥杏花甜糕取了出來,“聞聽你愛吃甜食,今日又做了甜口的,你嘗嘗?”
周芷蘭面露難色,尷尬笑著,“聞著便覺香甜,只可惜妹妹方才剛吃過午膳,現下沒什么胃口。姐姐是知道的,咱們婦人有孕在身是最容易犯惡心的,妹妹......”
她正說著話,突然捂著胸口干嘔了兩聲。
顧舒然起身替她輕輕拍打著后背,關切道:“如何了?好些了嗎?”
周芷蘭緩過勁來,道:“不好意思,讓姐姐見笑了。”
顧舒然笑著搖頭,復又坐回了周芷蘭的對面,信手拿起一枚點心送入口中,“那便將糕點放在這兒,等妹妹何時有胃口了再吃也不遲。除了喜甜,妹妹對酸辣一味可有胃口?”
面對顧舒然的熱情,周芷蘭不好拒絕,只好點頭應下。
顧舒然笑道:“那就成了,明日還有好吃的點心給妹妹送來呢。”
又閑話了半個時辰,送走顧舒然后,周芷蘭又命奴婢將這些糕點全部都丟出去。
那奴婢有些疑惑,“主子是怕大夫人對您下毒?奴婢覺著她應當不敢這么做吧......她親手做的吃食又親自送來,若是吃壞了您,她要如何跟王爺交代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她送來的東西,我是一口都不會吃的。”周芷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淺笑道:“如今我所有的心思都盼著這一胎能夠平安誕育,別的事,我無暇顧及那許多。我是這孩子的母親,我就有責任保護好他,任何可能傷著他的事,我都不回去做。”
往后的一段時間,顧舒然還是隔三差五的往周芷蘭房中送去吃食。
而周芷蘭也是一樣,每次都等顧舒然走后就將那些吃食都倒掉。
可是她雖然一口吃食都沒有下肚,但是自己的身體卻愈發虛弱,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穆佩勛見她不適問她可是不舒坦,她也沒在意,只當是自己累著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周芷蘭懷胎三月的時候,于一日夜里,她突然小腹寒涼劇痛無比,掀開被衾,見到滿床的污血,嚇得驚聲尖叫。
她的尖叫聲喊亮了親王府的所有的燭。
郎中很快被穆佩勛請來了府上,在替周芷蘭問診后,郎中蹙眉搖頭,“王爺,二夫人這一胎,保不住了。”
周芷蘭聽了這話便驚悸過度昏迷過去。
穆佩勛追問郎中為何會如此,郎中卻一頭霧水,“瞧著,像是中毒......”
但是身中何毒,毒從何來,郎中卻無法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