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十一月初一,是宮中的‘歸日’。
那些入宮伺候的宮女到了二十四歲,就可以從內務府領一筆錢銀,然后離宮去過自己的生活,不必再為奴為仆。
這一日,是宮中適齡宮女們最歡喜的時候。
而十一月初二,便是宮中的‘納日’。便是新挑選的宮女入宮的日子。
宮女入宮后,會被分去各宮各房當差。而這里面最好的差事,莫過于在朝陽宮和鳳鸞宮當差。
晚青宮中今年適齡的宮女只有一人,故而新添了一名宮女入鳳鸞宮。
那宮女生得機靈,辦事妥帖,又會討晚青歡心,很得晚青喜愛。
而另一頭的朝陽宮,也分進去了一名新宮女。
內務府的領事慣會做事,為了顧及晚青皇后的身份,他先是挑了個面黃肌瘦的宮女去朝陽宮侍奉。
一日晚青去朝陽宮見到那宮女后臉色都變,向穆弈秋問道:“你宮里怎會有這么......不咋好看的宮女?”
穆弈秋滿不在乎,“還不是內務府那些狗奴才的主意。晚晚你日日都來陪我,他們還不是害怕挑了好看的來伺候你會疑心吃醋嗎?”
晚青:“我疑心?我吃醋?笑話!”
于是乎回宮后,晚青就將內務府的總領導太監召了來。
“康德添,你好大的狗膽。”
那康德添入內的時候還嬉皮笑臉的以為是晚青要給他什么賞賜,一進門聽見晚青說了這樣的話,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奴才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全不周到,還請皇后娘娘明白示下。”
晚青取過案邊的茶盞,以茶蓋撇去其上浮沫,徐徐道:“朝陽宮新去的那名宮女,可是你安排的?”
康德添駭然,“是.....是啊?皇后娘娘,奴才已經挑了最丑的宮女去伺候了,您......您要是還有問題的話,不如奴才把那宮女換了,給朝陽宮多添幾個內監算了......”
“大膽!”晚青佯裝薄怒,“那朝陽宮是皇上的居所,皇上進進出出的都要瞧見那些宮女們的模樣。你選個那么丑的去伺候皇上,是要皇上每天見了都反胃嗎?”
康德添愣住了:啊,這......這是什么意思?
他試探著問道:“那娘娘您說,奴才......奴才該尋個怎樣宮女去朝陽宮伺候?”
晚青道:“自然是五官端正容貌姣好的。”
康德添:“可......可奴才不是怕皇后娘娘您多想嗎?”
晚青嗤笑道:“本宮會多想?你就是尋個天仙來,能比本宮好看嗎?再說了,你這樣做,是不信任皇上,還是不信任本宮?還是覺得本宮和皇上之間的感情,連這點子小事兒都經不住?”
康德添叩首連連,“奴才知錯!皇后娘娘與皇上情比金堅琴瑟和諧,是奴才失職了!奴才知道該怎么做了!”
第二天,康德添就換掉了那名在朝陽宮伺候的宮女,新換了一個一眾宮女中好容貌的佼佼者。
雖然那宮女的容貌與晚青不能相提并論,但總算也是長得賞心悅目。
這日是晚青歸母家探親的日子,下了早朝,穆弈秋覺得有些乏累,便回宮想補一覺。
回宮時,正巧看見那宮女再給自己收拾床鋪,于是道:“不必收拾了,朕乏了接著睡會兒,你出去忙吧。”
穆弈秋一邊說話一邊往榻前走,誰知腳下一個踉蹌不甚跌倒,就這么生生的撲倒在了那宮女身上,將她壓倒在身子底下。
他連忙起身,可宮女衣衫上的絲帶卻掛在了他腰間的掛飾上,怎么都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