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晚青一點都沒有覺得有懷孕的動靜。
她既不浮腫,也不孕吐,肚子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心想著,雖然只是一個月的身孕,那也總得稍微有點反應吧......
晚青真正相信自己有孕,是在十來日后的一個晌午。
這日用了午膳后,晚青本想躺下小憩一會兒,怎料困意還沒來,小腹便隱隱作痛。
心想著不會是孩子有什么問題......于是命人喚來了太醫。
太醫診脈過后哭笑不得,只道她是貪涼吃多了冰鬧肚子了。打先里晚青還不信,又陸陸續續請了許多太醫來齊齊問診,直到最后她實在內急難忍,跑去恭房一瀉千里后便一切如常,這才信了太醫的話。
他這一鬧肚子本不打緊,但讓穆弈秋知道了就是天大的事。
他索性一日三餐都挪去鳳鸞宮和晚青同用膳,免得她又貪嘴吃壞了東西。
哪有皇帝日日除了早朝時分就在皇后宮里待著的?
穆弈秋身邊的內監和朝臣輪番勸過,奈何他勸也勸了,攔也攔了,穆弈秋非但不聽,還與他們說若是再聒噪,就打發他去恭房抬糞水......
晚青有孕,自然是不能侍寢的。
那些適齡的女子不得選秀入宮空了韶華,此刻都巴巴兒等著穆弈秋能重啟選秀之舉,盼著雨露能灑在她們身上一點,也算光耀門楣。
可盼了一場,日日盼來的還是內務府的那句話‘是年宮中并無選秀的打算’。
有公臣的女兒聽了這旨意后泄氣之不免嚼幾句舌根,“她有著身孕不能侍寢,皇上日日往她宮里跑去作甚,是去下棋嗎?”
她這嘴有毒,還真就是下棋去了......
晚青是半個臭棋簍子,下不了幾步見穆弈秋將自己的白子吃干凈了便要悔棋。
明明是穩贏的局面,硬是被晚青悔棋悔到穆弈秋回天乏術。
“哎呀不對不對,我下錯了。”晚青驚呼了一聲,從穆弈秋手中奪過他拿走的白子,然后順手將圍著她白子一圈的黑子都收入了自己的棋簍里。
“不是......哪有這樣的??”穆弈秋的語氣多少有些委屈,“我若是說舉手無悔真君子,你定然會說你不是君子。可你悔就悔,哪有順手把我的棋子也拿走的道理?這還下什么呀......”穆弈秋看著面前的棋盤,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你瞧瞧這棋盤,上頭還有黑子嗎?”
晚青瞄了一眼棋盤,媽呀......什么時候的事兒?這怎么滿盤都是白子???
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想贏我?”
“不是不是......”穆弈秋連忙擺手,而后癟著嘴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孕中脾氣大,我哪兒敢呀......”
“你若想贏我還不是極簡單的事,一盤棋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定了大局。可您是天子呀,天子自然是厲害的,臣妾跟您下棋若不偷奸耍滑,哪兒配當您的敵手呢?”
穆弈秋被晚青一本正經的的樣子逗得一樂,索性將自己的黑子棋簍直接遞給了晚青,“那晚晚自個兒下著玩吧~你想擺成什么樣就擺成什么樣,朕在旁邊給你鼓掌!”
說罷,倒當真像個海豹似的,一臉癡笑沖著晚青鼓起了掌。
晚青被他這舉動逗得沒了脾氣......